風辭在那連綿不斷的痛感中熬了太久,精神早已緊繃到了極致。他發泄般在裴千越唇瓣上啃咬著,沒一會兒就嘗到了血的味道。
風辭抬起頭,呼吸都發著顫“再廢話,我就把你趕出去。”
這本該是個嚴厲的威脅,可偏偏說話那人聲音虛軟,就連狠狠瞪著裴千越那雙眼睛都略微發紅,倒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裴千越沒繃住,輕輕笑了起來。
“好,這就給你。”裴千越俯下身,重新將風辭擁進懷里,“但主人想要我怎么做,得告訴我才好。”
裴千越重新吻下去時,識海內終于下起了雨。
綿綿細雨落在涼室頂端,淅淅瀝瀝的雨聲隱去涼室內衣物摩挲的聲響,以及被壓抑過后的喘息。
極度敏感的神識將每一分觸感都無限放大,原本如影隨形的痛感被另一種更加難以言喻的感覺所替代,風辭仰面躺在竹榻上,沒忍住泄出一絲低吟。
無論是當初在幻境中,還是那日飛舟上,都沒有如今來得刺激。
恍惚間,他忽然又想起了當初蕭卻給的建議。
去他娘的當以神交為佳。
被識海之主的情緒牽動,識海內狂風驟起。天邊陰云翻涌,狂風將平靜的湖面卷起浪潮,浪花一下一下拍打著岸邊的礁石。
裴千越自然感覺到了識海內部的變化,他動作稍頓,抬起頭“難受么”
風辭呼吸一滯。
神識被直接觸碰,哪怕只是輕柔的撫摸,也足以覆蓋那來自肉身的痛楚。可一旦停下來,那細密的痛只會愈發反撲,這讓原本不難忍受的疼痛也變得格外難捱。
他故意的
風辭幾乎瞬間便被疼出了一身冷汗,青年一頭青絲披散開,額前的碎發微微濡濕,眼眸中滿是瀲滟的水光。
“裴、千、越。”風辭輕輕磨了下牙。
裴千越已經不再掩藏他臉上那近乎惡劣的愉悅“怎么”
“磨磨蹭蹭的”風辭咬著牙,冷冷放著狠話,“你要是不行,下次就換我來。”
也就是說,還有下次。
活了足足三千年的大妖,卻被風辭這不經意的一句話哄得心花怒放,裴千越低頭親了親風辭的眼尾,觸到一點濕意。
“還是不了。”裴千越開口,就連聲音都變得輕快,“這種事,怎么好讓主人受累呢”
風辭仰頭倒回竹榻上,放松了身體“伺候好些。”
裴千越欣然應下。
雨,頓時下得更大了。
原本絲絲縷縷的細雨在頃刻間化作傾盆大雨,雨滴敲打在屋檐之上,噼里啪啦響個不停。天邊云霧翻涌,林中雨打落葉,狂風驟雨中,
唯有這座涼室不受影響,仿佛是這天地間唯一的庇護所。
裴千越的確伺候得很賣力。
應該說,賣力得有點過了頭。
風辭事后想想,也許是因為小蛇崽子守著他的肉身憋了三千年,把自己憋得太厲害了。到最后,風辭甚至有點慶幸裴千越看上的是自己,要是換一個修為沒那么高,神魂之力沒那么強的,可能會直接被這人弄死在床上。
識海中不分晝夜,只有那大雨歇了又落,連綿不絕。
“你這個人完全不懂節制。”一次驟雨初歇,風辭手腳酸軟地伏在裴千越身上,忍不住抱怨。
裴千越仿佛是想把這千年來沒有得到滿足的欲望,盡數從風辭身上找回來。動作一次比一次狠,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最近一次,甚至連風辭都受不住,放下圣尊的架子出聲求饒。
結果自然是把人弄得更加興奮。
好處是,風辭現在已經幾乎感覺不到重接經脈后的疼痛了。
甚至因為神魂超強的自愈能力,就連四肢的酸軟都不那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