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情事后的饜足。
風辭趴在裴千越身上,聽著外頭屋檐下積水滴落的聲響,懶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這的確是極其玄妙的體驗。
在欲望得以宣泄的剎那,什么天道、修真界、天下蒼生,好像都變得不重要。
天地間只剩下彼此,也只能感知到彼此。
裴千越只停歇了一會兒又開始不老實,風辭推了他一下沒推得動,有氣無力道“我知道你不是人,但你好歹學著做個人吧”
后者想也不想“不要。”
做人有什么好處
做人又吃不到主人。
風辭不理解,都是三千年的修為,為什么裴千越就越來越精神,反觀他,仿佛是被精怪纏上榨干了精元的書生。
這么多次下來,只覺得腿軟。
種族優勢就這么明顯嗎
“不行”風辭嘗試和他講道理,“我們已經在識海里呆了很長時間了,外頭肯定已經天亮,蕭谷主還要過來給我檢查經脈愈合情況,我們得裴千越”
裴千越在風辭肩上啃了一口,留下兩個清晰的牙印。
“我們得怎么樣”裴千越頭也不抬,在風辭身上做記號似的,一路從肩膀啃到了頸側。
風辭完全不理解他這古怪的執著從何而來。
且不說風辭這神識有自愈能力,只要沒有傷及根本,任何傷勢痕跡都會很快消失。更何況,他們如今都是神識之體,痕跡留得再多,也絕對無法帶入現世。
可裴千越偏喜歡在他身上留下各種印記,消了又印上去,樂此不疲。
頸側傳來刺痛,大概是裴千越咬他的時候沒留意,不小心又咬破皮了。風辭懶得攔他,也知道根本攔不住,耐著性子哄道“再過一會兒,蕭谷主就要過來了,讓他看見我們兩個在識海里
廝混,像什么樣子”
裴千越“哦”了聲,繼續埋在他頸側啃咬,手也不老實地到處亂摸。
風辭險些又被他撩起了興意,連忙道“還有我的肉身好不容易把經脈重接熬過去了,要是出了什么問題,那可怎么辦”
這理由終于讓裴千越有所動搖。
他抬起頭,心不甘情不愿地嘆了口氣“好吧。”
風辭睜開眼。
回歸肉身之后,預想中的痛苦并未到來,反而率先直達腦中的,是隨著神魂而來的酸軟感。他試圖坐起身,卻被后腰傳來的酥麻酸軟逼得重重倒回去。
倒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裴千越神清氣爽,朝他打招呼“主人早上好。”
好個屁。
風辭腹誹一句,偏頭看向窗戶。
嶺南地區氣候濕冷,越接近冬日,雨水便越多。陰雨綿綿,有時能持續好幾個月。
但今日卻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外頭陽光正烈,光線透過窗戶灑進屋內,給這初冬的天氣帶來幾分暖意。
只是不管怎么看,這會兒都已經是午后了。
裴千越悠悠道“看樣子,蕭谷主已經走了。”
語氣竟然還有點得意。
風辭氣得想打人,奈何實在起不來,只能從被子里踢了他一腳“那你還不快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