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軌跡能夠被改變最好,祝家家破人亡的結局也能被改寫。
祝枝枝正想著事情的時候,謝棠脫了鞋子,只著一件單薄的里衣躺了下來,以手作枕,祝枝枝搭著被褥,也穿的清涼。
夏日本就熱。
寢殿里靜靜的,自從謝棠搬了過來之后,入了夜就沒人敢在落霞殿里走動了,因為謝棠不允許,宮婢們為了不觸他的眉頭自然不敢。
“謝棠。”
祝枝枝睡不著,幾次思考,還是決定和謝棠好好說話。
男人合上的眼簾緩緩打開,不咸不淡的看著她,沒開口,從他的姿態能夠看出來他是在靜靜的等著祝枝枝開口說下去。
“我出宮也不做壞事,就是回去陪陪我家人,而且我這個年齡想我爹娘不是正常的嗎,你為什么那么不同意我出去呢”
謝棠停頓了一會,然后招了招手,祝枝枝像小貓似的慢慢的挪過去,謝棠動作還算輕柔的將人攬進懷里,祝枝枝的頭枕著謝棠的胸膛。
“宮里并沒有先例,你出宮頻繁自會有人不滿。”
祝枝枝聽著謝棠胸膛處傳來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強勁有力,“那我以后不光明正大的出去了,扮作小太監可不可以,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偷偷溜出去了。”
謝棠閉上了眼睛,淡淡的嗯了一聲。
宮里不好,謝棠比誰都知道這個事實,但是他們這樣的人注定逃脫不了這個牢籠。
如果沒有禁術的存在,他根本就不會問祝枝枝出宮的事情,就算有人不滿又能怎么樣,闔宮上下,他沒有替她扛不了的事,然而禁術的存在,就是將她和他綁在一起。
六月的尾巴時,昏迷的玉無痕終于醒了,祝枝枝用剛學會的輕功,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謝棠,但是只得到謝棠呵呵的反應。
“等他的傷好了我就不去看他了,但是感謝人家也是應該的啊,我娘就是這么和我說的。”
謝棠扔了毛筆,用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你既然這么聽祝夫人的話,祝夫人提議你給孤繡個荷包的事情怎么也沒見你應允”
祝枝枝支支吾吾半晌。
“這個事我也沒有不做啊。”
“嗯”
謝棠扔掉帕子,他今日難得的穿了件緋色外袍,人也有點亦邪亦正,“別只答應不做,什么時候孤能看到再說。”
祝枝枝提前說,“可是我針線活不好。”
“孤不嫌棄。”
祝枝枝抿唇。
心里有點美滋滋是怎么回事。
說做就做,祝枝枝當即讓花娘找來了花樣和針線,并蒂蓮花,交頸鴛鴦,喜鵲搭橋祝枝枝越看越頭疼,這都是什么樣式啊。
“花娘,還有別的嗎”
“太子妃,這樣的寓意比較好。”花娘高興的看著終于有點開竅的祝枝枝,“如果拿這些送主子的話,主子心里肯定高興。”
可是她想表達的又不是那個意思啊,就是只是繡個荷包,她要是繡的荷包是圍繞花娘拿過來的這些花樣,還怎么送的出去。
不行不行。
“花娘,能不能再換個別的啊”
花娘還有點不想換,“太子妃,其實這樣的樣式真的是不錯的,還容易上手。”
祝枝枝堅持要換,花娘沒辦法,只得又重新給她找了幾個,但是找回來的雖然不是并蒂蓮,交頸鴛鴦,但是意思沒差,都是同一個意思的。
祝枝枝干脆不選這些了,她自己想。
紅狐和白兔最近相處極好,作為上下住在隔壁的鄰居,它們顯然也懂的互幫互助的人生準則,白兔愛吃胡蘿卜,紅狐迅速的抄近路跑到廚房為它帶來。
祝枝枝看著相親相愛的兩個小動物,落在紅狐背上的兩片竹葉若有所思,竹子是君子氣節,這種品質謝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