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荷包既不是表達愛意,也不是情意綿綿,她和謝棠現在的相處其實更傾向于比普通關系更近一步的未婚關系。
祝枝枝也不想過早的捅破那層窗戶紙,一切都可以慢慢來,感情是培養出來的,謝棠也不一定就是適合她的那個人,而謝棠是什么想法,她還不知道。
她沒必要將自己放在尷尬的地位上。
“花娘,就選竹葉吧,我感覺這個不錯。”
“竹葉”花娘苦臉,“太子妃,哪有未婚夫妻送這種樣式的,人家都是兄弟關系才送這樣的。”
祝枝枝安慰她,“真的可行,這一次就這個吧,以后可以再選更合適的樣式換了,針線也該換了。”
選好了樣式,祝枝枝便開始動手一針一線的繡了起來。
她的針線活不好這話是真的,沒騙人,下針的時候不知道多生疏,還差點把手指扎破,但好在幾針下來慢慢熟悉,有了手感,繡的也就快了。
荷包繡到一半的時候,李妍雪和二皇子歸京,毒罌花的解藥被帶了回來,許夫人服下了解藥,身體大好,她對李妍雪千恩萬謝,她對二皇子這個女婿滿意不已。
一時間,李妍雪成為了京城貴女圈里不得不說的人。
但是許夫人為何中毒,究其原因,卻一直停步不前。
這樣一件事,算小事,也算大事,宣元帝想息事寧人,他只派了大理寺的幾個人查一查,結果慢悠悠一個月沒結果。
這下宣元帝上心了,在他準備重新吩咐人一定要詳查的時候,好消息再次傳來,張永全稟告說,“皇上,李姑娘已經破了案子了,她找出了給許夫人下毒的那個人。”
“哦”宣元帝來了興趣。“到底怎么回事,快說說。”
張永全說,“李姑娘既然能診斷出來太醫診斷不出來的毒罌花之毒,必然是極其了解毒罌花的,她說毒罌花的味道,人的鼻子雖然不太能分辨,但是卻能長久的留在手上,只要是碰過這種毒的人,即便手已經洗過了,毒罌花的味道仍然會殘留不去,獵狗的鼻子能聞到這種味道,李姑娘不知道從哪里尋來了一條威猛高大的獵狗,順著便找到了那個給許夫人下藥的人,竟然就是許夫人身邊的婢女,這個婢女因為不滿許夫人的賞賜,就生了害主的心思,簡直是罪該萬死。”
宣元帝冷聲道,“確實是罪該萬死,既然真相大白,那個婢女就賜死吧,至于李丞相的這個女兒,真的令朕意外。”
如果說在百花節上,見到李妍雪的所作所為,宣元帝只是礙于李丞相的面子給他的女兒臉面的話,現在他就真的有點對李妍雪刮目相看了。
張永全笑著道,“聽說這個姑娘在外面學了一身本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如今還在浪河大街上開了一家名叫妙手回春醫館,聽說還真的妙手回春,治好了不少人呢,真乃奇女子。”
宣元帝聽完張永全的話陷入了深思。
會琴棋書畫歌舞,會破案,會醫術,隱忍蟄伏,面對姨娘的陷害,她冷靜對待。
宣元帝覺得這樣的一個人確實不錯。
“但就算是奇女子,還不是被朕的太子折服,百花節那日,你可是也聽到了,她希望一同陪她前往太虛劍派的人是太子,張永全,這件事你怎么看”
張永全卻是忌諱諸多。
他跟在宣元帝身邊的時間不短了,多多少少也能憑借感覺摸到一點他心底深處的東西,比如,宣元帝心中屬意的儲君并不是現在的太子,而是另有其人。
所以謝棠最后能不能成功登基為帝,這件事現在兩說。
宣元帝的話到底是真心為謝棠高興,還是只是顧忌他如此會籠絡人心,張永全倒還真是摸不清楚,因為不確定,所以不敢隨便言語。
“皇上,老奴覺得,李姑娘初回京城,對京城的事情有諸多不了解,第一個想到的陪同她前往太虛劍派的人是太子,估計也只是正常考慮,皇上立的太子必然是有本事的人。”
“張永全。”宣元帝的眸子驀然凌厲,“你倒是懂。”
張永全心里發苦,立刻跪地,“皇上,還請皇上贖罪,是老奴沒長腦子,竟然自以為是起來了。”
因為他方才說的那些話有點像是為謝棠開脫。
宣元帝的突然發怒再一次表明他是真的不喜歡謝棠這個兒子。
但是他不喜歡謝棠,那么他心中最屬意太子之位的人會是誰呢
張永全想起了近日聽到的一些傳言。
百花節過后,幾位成年的皇子都已經有了正妃,但是唯獨四皇子只得一個側妃,側妃是一個三品官員的嫡次女,對方一首曲子讓宣元帝龍心大悅,當即便為四皇子賜了婚,直接繞過了皇后。
看似無意,實則有意。
宮人暗地里嘲笑四皇子不得圣寵的時候,張永全與他們的想法完全相反,他看到了更深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