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璃秀眉微蹙,喊了小家伙一聲,“承兒。”
承兒隱約察覺到說錯了話,小手連忙捂住了嘴巴,眨著一雙烏眸,巴巴望著姐姐。
鐘璃笑道“多謝陸公子,就不打擾你了,他也挺喜歡山楂的,就在這兒買吧,我們一會兒還需要去自家鋪子一趟,耽誤久了,怕時間來不及,下次若有機會,再去那家店鋪瞧瞧。”
夏草極有眼色,見承兒嘟了嘟小嘴,就將他拉到了冰糖葫蘆跟前,小家伙一瞧見冰糖葫蘆,眼眸果然又重新亮了起來,她掏出銅板,給承兒買了兩串,成功地安撫住了小家伙。
陸衍睿哪里瞧不出鐘璃是有意避嫌,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是他唐突了,難得見她一面,心中有些不平靜,才有些失禮,他們本就不算熟悉,他帶他們過去,并不合適。
陸衍睿歉意施了一禮,“是我思慮不周,鐘姑娘既還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身姿挺拔,氣質清冷,只是往那兒一站身上自帶一種朗朗明月的光輝,偏偏態度又很誠懇,連秋月都忍不住多瞧了他一眼。
鐘璃也沖他行了一禮。
等坐上馬車后,秋月還忍不住道“原來他就是陸公子,這般氣度,難怪三姑娘對他念念不忘。”
此話一出,夏荷也忍不住看了看自家姑娘,當初鐘璃去見輕雁時,帶著秋月和夏荷,她們倆自然也清楚,顧知晴之所以算計自家姑娘,是因為陸公子鐘情的是她們姑娘。
若沒有三爺,陸公子這般氣度和相貌,和她們姑娘當真是般配。
兩人皆有些遺憾。
唯獨鐘璃心如止水,她從不信有所謂的一見鐘情,不論是陸衍睿,還是今日的李洺然,抑或大皇子,瞧上的都不過是她這張皮囊罷了。
她若換副皮囊,他們未必瞧得上,真正論起來,根本不算鐘情于她。
鐘璃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她帶著承兒去水墨閣瞧了瞧,水墨閣是幾日前開張的,鐘璃不好總是外出,開張那日,僅過去瞧了一眼,當時街上人并不多,生意也很一般。
倒是這幾日,逐漸好了些,一傳十十傳百,有不少人,知曉了在水墨閣買東西很是劃算,畢竟,不是哪個店開業時,都有買一送一的優惠。
鐘璃過來時,店鋪里恰好有客人,掌柜正忙著招待貴客,店內新招的跑堂也在積極給客人解說著什么,鐘璃沒有進去,又帶著承兒離開了。
武安侯府。
鄭氏帶著侄女和一雙兒女回府時,才得知,她的小孫子竟是有些身體不適,她膝下共有兩子一女,長子前年已成親,兒媳婦肚子爭氣,去年就生了個小男娃,小家伙如今才三個月大。
鄭氏僅有這么一個寶貝孫子,當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當即便去了兒媳房中,直到此刻,小家伙退了熱,她才松口氣。
閑下來后,她這才又記掛起鄭菲凌的事,她將人喊到了房中,她室內布置得十分雅致,裊裊升起的熏香,都透著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味。
鄭菲凌進來后,鄭氏就讓丫鬟上了茶,隨即拉著她在榻上坐了下來,鄭菲凌已經猜到了她要問什么,修長的手指,不自覺攥緊了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