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今日過來,是想先打聽一下鐘璃的事,據她所知,府上的老太太對鐘璃還算照拂,如今鐘璃已出孝期,說不準老太太那兒已有了合適人選。
她從不打無準備的仗,這次來,就是想了解了解情況,若是老太太沒有中意的,讓二太太幫忙說合一下,怎么也比冒然提親來得強,真被拒了,雖不在乎臉面問題,兒子那兒肯定要失魂落魄一段時間。
得知老太太那兒沒有合適人選后,鄭氏笑道“你瞧瞧我們家洺然怎么樣他如今雖在國子監讀書,成績卻一直名列前茅,三年前便中了秀才,這次沒參加科舉,是他自己覺得還需要沉淀一下,不是我自夸,他若大上個三歲,肯定不比陸衍睿、蕭盛等人差多少。”
陸衍睿和蕭盛因才華橫溢,聞名于京城,年齡也比李洺然大,在鄭氏心底,兒子自然是哪哪兒都好。
鄭氏掏心掏肺道“說實話,我本想過兩年,待他及冠再為他定下,上次見過璃丫頭,我實在喜歡得緊,一家有女百家求,她已及笄,再等等,肯定有不少提親的,我索性來你這兒問問。”
李洺然自然很不錯,二太太也算看著他長大的,他年輕有為,性子也靦腆,是個忠厚老實的,二太太也想過撮合他跟顧知晴,奈何顧知晴心比天高,根本瞧不上嫡次子,滿心滿眼都是陸衍睿。
二太太準備的那些年輕公子里,甚至有李洺然的畫像,可惜鐘璃那兒遲遲沒有回應,也不知是沒瞧上,還是怎么回事。
二太太先將李洺然夸了一通,才道“他們倆若能成,當真是一樁再好不過的姻緣,不過,她一直放心不下弟弟,不想出嫁,老太太也催過她,她只說考慮一下,老太太也沒好逼太急。”
想到顧承的情況,鄭氏不由嘆口氣,“她是個好孩子,重情是好事。”
若是個薄情寡意的,鄭氏也瞧不上。
二太太笑道“不若先讓他們多接觸接觸,若兩個孩子能聊得來,估計也不用長輩多催。”
其實二太太心中很沒底,李洺然固然優秀,蕭盛卻也不差,未參加殿試前,二太太甚至以為他能名列一甲,鐘璃卻愣是沒瞧上他。
真嫁給李洺然,還要離開侯府,鐘璃未必愿意,雖說婚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她的父母卻皆已不在,方氏肯定不好做她的主,最終還是得鐘璃點頭。
鄭氏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那我干脆舉辦個賞花宴吧,屆時,你將璃丫頭和晴丫頭都帶來。”
二太太含笑點頭,“顧康也在國子監讀書,等到老太太生辰宴時,我可以將洺然介紹給他,等兩人熟悉起來,洺然隨時可以登門,璃丫頭時常去陪老太太解悶,是養心堂的常客。”
兩人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京郊,莊子上。
這處莊子是鎮北侯早年購買的,莊子依山而建,有瀑布、湖泊,土地很是肥沃,里面還種了大片的果園,風景相當宜人。
早年,顧霖的母親尚在世時,每年都會來這個莊子避暑,鎮北侯之所以將顧霖送到這兒,也有這個原因,他為他尋了好幾個頗有名氣的大夫,奈何三個月過去了,顧霖的身體依然沒有好轉。
花柳病若發現得早,其實有治愈的可能,他的“病”卻一直沒有好轉。
乍然得病對他刺激很大,他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動輒發脾氣,加上,他早就習慣了夜夜笙簫的生活,不讓他碰女人,比殺了他都讓他痛苦,他根本沒能忍住,被送到莊子上第十天,他就睡了一個婢女。
鎮北侯得知此事后,將莊子上的婢女全換成了小廝,盡管如此,也沒能攔住他的胡作非為。
顧霖跟著秦暢那幫人混了很久,他雖不喜男色,卻也清楚男子之間那點事該如何做,有一次喝完酒,他實在難受,就將一個相貌頗為秀氣的小廝,拉上了床。
鎮北侯得知此事時,簡直殺了他的心都有,只覺得兒子是徹底廢掉了,剛開始,他還遍地為他尋醫,如今都已經不想過問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