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璃笑道“你就算想早點出嫁,我也舍不得放人。”
夏草這才有些羞赧,不算漂亮的臉蛋上,泛起一抹嫣紅,人都更精神了幾分。
鐘璃讓她退了下去,順手將荷包丟到了針線筐里。
用午膳時,鐘璃才聽說顧知雅今日提出了告辭,打算明日離開京城。她原本計劃五日后再走,想多去看顧霖幾次,見父親對玄清緊追不舍,她多少有些不安,只想趕緊趕回封地,藏好玄靈。
老太太和二太太少不得要挽留一番,她以不放心孩子婉拒了,還說等孩子大些,她再帶著他們回來,屆時多住一段時間。
秋月忍不住壓低聲音道“她一準是怕事情敗漏,這才想跑路。”
鐘璃總覺得沒那么簡單,好戲尚未登場,她自然不希望顧知雅提前離開,她想親眼看著她彎下高貴的頭顱。
晚上裴邢回來時,已臨近子時,他一眼就瞧見了針線筐里的荷包,見另一個還是只有一顆腦袋,他的這個卻繡好了,裴邢還挺滿意。
他也沒吵醒她,將人摟入了懷中,抱著她進入了夢鄉,第二日,裴邢起床時,頭一次喊醒了她。
鐘璃被他晃醒時,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瓷白的小臉下意識往枕頭里埋了埋,這副呆呆的小模樣,還怪可愛的,裴邢手癢地捏了捏她的小臉,“趕緊起來。”
鐘璃這才清醒了一分,她看了一眼沙漏,還不到寅時,他睡的頂多有兩個時辰吧這一刻,鐘璃真心覺得,他也挺不容易。不,應該是當官的都不容易。
大晉的早朝,是每隔三日上一次,每次要上早朝時,官員們需要在寅時之前抵達皇宮,睡覺時間自然沒多少。
鐘璃甚少起這么早,腦袋都有些暈暈的,她擁著被子郁悶地坐了起來,不明白他這么早喊她作甚。
裴邢穿上外袍后,就將荷包丟給了她,“幫我系上。”
他說著走到了床邊,鐘璃沒下床,往他身邊移了移,木著一張小臉,幫他將荷包系在了腰間。
系好后,鐘璃才抬起小臉,少女一頭烏發垂在身后,瓷白的小臉蔫噠噠的,“好了。”
因為很困,她反應都比平日慢了一拍,說話也慢吞吞的,小模樣呆呆的,瞧見她這個模樣,裴邢心中無端有些發軟。
見他漆黑的眸落在了她身上,鐘璃歪了下腦袋,本想問他還有事沒,誰料,下一刻男人就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似是獎勵一般,親完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睡吧。”
鐘璃心中重重一跳,纖長的眼睫不受控制地顫了顫,裴邢沒忍住又親了一下她的唇,這還是他頭一次,下了床后,這般溫柔地吻她。
鐘璃一時怔在了原地。
裴邢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將人按在了榻上,“快睡。”
直到他轉身離開后,鐘璃才回過神,她眨了眨眼,忍不住摸了摸唇,頭一次發現,他的唇竟很是柔軟。
天蒙蒙亮時,顧霖的“花柳病”加重了,他止不住地輕顫,他身上的膿包增加許多,眼窩陷得很深,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早上小廝給他送飯時,瞧見他這副模樣,嚇得手腳癱軟,伺候他的小廝,不僅怕他發瘋,想要糟蹋人,更怕他會死。
小廝抖著手放下了餐盒,連滾帶爬跑了出去,趕忙將這事,通知了管事,隨即又去喊了大夫。
大夫為顧霖檢查過后,忍不住搖了搖頭。前段時間,他的情況還算穩定,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病情竟是嚴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