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貼了貼承兒的小臉,耐心又問了一遍,“承兒愿意隨姐姐離開嗎”
承兒小雞啄米般點頭,“要帶上小香姐姐和弟弟”
鐘璃本就打算帶上他們,“承兒的珍藏,沒辦法都帶上哦,只能帶一個最喜歡的。”
承兒小腦袋耷拉了下來,“跟去莊子上一樣嗎”
“對。等到了地方姐姐再給你買新的好不好承兒想要什么都成,只要姐姐買得起,都買給你。”
承兒這才高興起來,“拉勾”
鐘璃彎了彎唇,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兩人的對話斷斷續續飄到了窗外,珞瑜隱約明白了她想離開京城,她有些摸不清,她是單純地游玩一段時間,還是永不歸來,遲疑了半晌,她還是給秦興遞了封信。
今日離京,對鐘璃來說多少有些倉促。
鐘璃其實已經派人去了英王的封地,想救出玄清的妹妹,原本想的是,等救出她后,再與玄清談條件。因著要離京,對玄清的處置便成了一大問題。
他畢竟武功高強,鐘璃也不放心帶著他,將他留在京城,又不便日后行事,鐘璃左思右想,只得暫時給他下了毒,將他一并帶走了,她也明確與他說了會想法救出他妹妹。
太陽逐漸西斜時,鐘璃帶著承兒他們上了馬車,她一共帶了四個丫鬟,分別是夏荷、秋月、夏草、秋葉,行禮也一切從簡,算上護衛的行禮,以及干糧、糕點一類,僅有兩輛馬車。
此番出城,還算順利。
馬蹄揚起一陣塵土,離開京城時,鐘璃又掀開簾子,往后看了一眼,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悵然。這畢竟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如果可以,其實她也不想走。
此時,秦興才剛收到珞瑜的信,見鐘姑娘竟是不吭不響離開了京城,秦興有些詫異,他沒第一時間通知裴邢,而是又給珞瑜去了一封信,得知是德妃娘娘的到來,才令她離京時,秦興心中才大致有數。
他這才進去稟告裴邢,“主子,鐘姑娘今日”
不等他說完,裴邢就打斷了他的話,“以后她的任何消息都不必告訴我”
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公文上,從頭到尾,都不曾抬頭,一想到,她竟隨意拿個荷包敷衍他,裴邢心中就怒不可遏,若非不屑對付一個弱女子,他肯定將人喊來,將荷包砸到她臉上。
他還從未被人這般敷衍過,險些氣得七竅升天,只覺得她當真是可惡
秦興退下時,他又將人喊了回來,冷聲道“將荷包丟到火盆里燒掉。”
微風吹動了他的發絲,他神色雖寡淡,捏著公文的手,卻用力到有些泛白,似是打定了主意要與她一刀兩斷。
秦興清楚,他這是頭一次對一個姑娘動情,短時間想忘掉她,自然不可能,秦興也聰明,他只燒掉了丫鬟繡的荷包,鐘璃給承兒繡的那枚,卻留了下來。
皇上因忌憚老主子竟是不惜對其下手,主子已生復仇的心思,將來勢必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在他看來,鐘璃暫且避一下風頭,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