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聲響徹整個京城,璀璨的煙花,如五彩繽紛的花朵,在空中轟轟烈烈地綻放,火星子墜到地上,惹得觀景之人嘻嘻往后躲。
外面越熱鬧,客棧內越是冷清。
一位黑衣女子,正站在窗前,靜靜望著浩瀚璀璨的星空,目光放得有些空,搖晃的燭火,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孤寂地立在窗前,寒風拂過時,勾勒出她婀娜多情的身段,正是落姬。
她吊著最后一口氣,踩著眾尸骨,從亂葬崗中爬出來后,就隱姓埋名來了京城。
門被推開時,一個黑衣少年跪了下來,寒風吹紅了他的鼻頭,他恭敬地跪了下來,聲音也微微有些顫。
“主子,屬下已打聽清楚,韓王最近一直待在京城,他之前與鐘璃不曾有過交集,反倒是鎮北侯府的表少爺蕭盛與鐘璃險些定親,據說,鐘姑娘是放心不下幼弟,不肯出嫁,這樁親事才不了了之。”
落姬培養了好幾個眼線,少年正是其中之一。
她來京城后,將這幾人皆帶了過來,若說之前,她只想伴在裴邢身側,哪怕當他的狗,她都在所不惜,可如今,她滿腔愛意,早已化為憎恨,她報復不了裴邢,才將目光放在了他心愛之人身上。
她眉頭微擰,“他去山東,不是為了搜查鐘璃的下落”
少年搖頭,“主要是因為一樁山東的舊案,皇上覺得影響不好,才讓他前往的山東。不過聽說府里的老太太已是彌留之際,她很看重鐘璃兩姐弟,曾提出過讓韓王幫著尋找他們的下落,所以他才派人守住了港口。”
落姬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也許僅是女人的直覺,也許是因為小七明顯很重視鐘璃。
她道“繼續盯著鐘璃的新府邸,隨時留意著她的動靜,她若是歸京,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
她人手有限,不可能將人調走尋找鐘璃,只能出此下策,吩咐完,她才又道“給我講講蕭盛的事。”
蕭盛此時過得并不好,他欲要擄走鐘璃的事,已被鎮北侯知曉,鎮北侯直接將他攆出了侯府,只準他一個月探望老太太一次。
他如今住在溯源街上,小院十分狹小,臥室只比之前的凈室大一點。沒了鎮北侯府發的月銀,他的荷包也變得緊巴巴的,連喜歡的硯臺都買不起。
他從未這般落魄過,這會兒連鎮北侯一并怨上了,他哪里清楚,若非顧及老太太,裴邢早要了他的狗命,豈會會留他在這兒怨天尤人。
鐘璃的日子卻過得很舒心,她如今住在四進的庭院中,南方一年四季都百花盛開,新府邸也有水潭,水潭清澈,水聲叮咚作響,如玉石擊鼓,悅耳動聽,承兒和小泉等人每日都會去小譚中捉魚。
鐘璃時常陪著他們在庭院內撒歡,她也好似變成了一個小女孩,會陪著承兒他們一起捉魚,一起摘山楂,園子里滿是他們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