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親兩字,令安三忍不住嗆了一下,他收起了臉上的戲謔,眉頭都不自覺擰了起來。
鐘璃是鎮北侯的繼女,還險些嫁給蕭盛,這事壓根就瞞不住,就算她與蕭盛沒成,她的輩分,也實打實比裴邢低了一輩,裴邢若真娶她為妻,名聲只會更糟糕。
他若真有意登基,理應娶個勛貴出身的貴女,這個節骨眼上,娶鐘璃可不是明智之舉。
不止安三震驚,隱在暗處的暗衛們也很是震驚,主子中毒的事,他們自然清楚,他們本以為,主子之所以會繼續搜尋她的下落,為的是秋后算賬。
誰料,竟是要求娶
此刻,唯一不覺得震驚的,便是秦興,他早就瞧出了裴邢的心意,也清楚,他對鐘璃是勢在必得。
安三穩了穩心神,才道“真非她不可”
裴邢也端起了秦興倒的茶,他足足睡了三日,這三日不吃不喝,唇多少有些干,一杯水下肚,他才看向安三,“少說廢話。”
清楚他壓根就不在乎名聲,安三也沒再多勸什么,他又重新靠回了椅背上,笑道“哪還需要送禮,你登門后,只要說明來意,老太太就能為你跑這一趟。”
秦興清楚,主子是希望老太太心甘情愿的去提親,這樣也吉利不是,他笑著幫主子說了兩句,“安世子既然來了,就說一下吧,屬下也好讓人去準備,投其所好,總比選個她不喜歡的強不是”
安三也沒再藏著掖著,“她一直想要一副雙面繡,你若能尋到,她一準兒高興。”
裴邢問清楚后,就站了起來,讓秦興送客。
安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賴著沒走,誰料裴邢卻徑直回了鐘璃的寢室,他可沒裴邢的厚臉皮,自然不好入女子的閨房,只得郁悶地離開了。
秦興尋了三日,才花重金,買到一副雙面繡,裴邢是在第四日,去的安國公府,這幾日朝中的官員都有些傻眼,裴邢遲遲不登基也就罷了,三皇子竟也稱病不見客。
偌大一個國家,一片混亂,當真是國不成國,那些個不肯處理政事的老臣,只得捏著鼻子,入了皇宮,接下來幾日,都是幾位閣老一同決定的政事。
他們心中難免有些怨言,偏偏打聽不到裴邢的消息,得知裴邢去了安國公府時,眾位老臣才不由精神一振,以為,他總算是想起了國事。
大臣們左等右等,依舊沒等來他上朝的意思,反倒得知,安國公府的老太太去了鐘府。
方氏如今正在被禁足,得知安老太太登門時,是鐘舅舅親自接待的她。安老太太并未拐彎抹角,直接點名了來意。
鐘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此次過來,是為裴邢提親。這事,他自然不好替鐘璃做主。
安老太太卻軟硬皆施,甚至隱晦地提到了賜婚的圣旨,隨后又話鋒一轉,說起了婚約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若是答應下來,自然是百利無一害,若不肯應,萬一到時,裴邢不再求娶,登基后,只將她接入皇宮,無名無分的,又哪里比得上明媒正娶屆時,對鐘璃的名聲也沒什么好處。
安老太太出門前,自然是做了萬全準備,清楚裴邢對鐘璃是勢在必得,她便將這個意思隱晦地告訴了鐘隱,將其中的利害關系,也梳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