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府與鎮北侯府是世交,不僅安老太太與鎮北侯府的老太太交情甚篤,安三也是裴邢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這就意味著,不管裴邢謀逆的事,安國公府有沒有參與,在外人眼中,他們都是一體的。
他們也不可能跑去支持三皇子,不管怎樣,他們都注定要站在裴邢這一邊,老太太自然不會阻止孫子去見裴邢。
在安三出府前,她甚至還好生叮囑了他一番,讓他謹言慎行,不要再像之前那般放肆。
安三敷衍地點了下頭,瞧見秦興時,他斜睨他一眼,不無諷刺道“你家主子瞞得可夠深的,好歹成事了,若是戰死,是不是得等到給他燒紙時,我才能與他說上一句話”
秦興清楚,他是將主子視為了真正的好友,才這般說,倒也不惱,笑道“此事事關重大,主子也是不想連累你,安世子勿惱。”
安三信他才有鬼,嗤道“什么不想連累,分明是瞧不上我的能耐。”
不過這事,他也確實幫不上什么忙,頂多幫他燒根香,求菩薩保佑他,安三倒也沒再多說什么,直到被秦興帶到鐘璃的住處,他才有些震驚。
門匾上明明白白雕刻著“鐘府”兩字,安三甚至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秦興一路將他帶到了鐘璃的院子。
裴邢自然不可能讓他進鐘璃的閨房,見他來了,便出了寢室,在堂屋接見的他。
安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男人一身雪白色里衣,外面僅松松垮垮披著一件外袍,一頭烏發也隨意束著,這樣衣冠不整的模樣,像極了才剛剛起床。
安三早就猜出他身邊有個姑娘,他無論如何都沒往鐘璃身上聯想過,想到他前段時間的消沉,以及鐘璃帶著承兒離京的事,安三眸底閃過一絲詫異,“媳婦真跑了不對,連未婚妻都不是,你厲害啊,什么關系都沒有,都登堂入室了。”
裴邢
秦興眼皮一跳,連忙給安三使了個眼色,可惜安三壓根就沒瞧見,他含笑看著裴邢,眸中滿是戲謔。
怕他挨揍,秦興連忙拎起一壺水,給安三倒了一杯,“安世子先喝茶。”
安三哪有心思喝茶,他吊兒郎當坐在了椅子上,拿扇子敲了敲手,臉上滿是幸災樂禍,“之前就跟你說,旁的我不行,哄女人可比你在行多了,先說說她是不是被你氣跑的”
裴邢只覺得他有些欠揍,他深吸了一口氣,才沒將杯子里的水,潑在他臉上,“今日尋你來,不是找你說廢話。”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神色也透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疏離。
安三心中癢得厲害,見他神色又冷又淡,也沒敢繼續調侃,笑道“說吧,找我能有什么正事。”
安三笑嘻嘻的,陽光下,他那張俊逸的五官,似是會發光一般,透著一絲世家公子獨有的氣度。
他這才順手接住秦興遞來的花茶,輕啜了一口。
裴邢道“我想請你祖母去鐘府提親,說吧,你祖母如今最缺什么如何才能請動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