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璃只掃了一眼,木盒里有幾顆女子都喜歡的紅藍寶石,還有兩枚金釵,兩對帶著異域風采的耳飾,另外則有一把墜著藍寶石的匕首和一款男子的腰帶。
她的目光在腰帶上,停留了一瞬,就收回了目光,昨日,她和裴邢出現時,阿魯真望著裴邢時,眸中閃過的驚艷,鐘璃自然有所察覺。
阿魯真如今為裴邢備的禮物,竟有腰帶,在經歷過朝堂上的“說錯話”,鐘璃不信,她調選禮物時會再次犯錯,清楚她許是借機,朝裴邢“示好”,鐘璃唇邊泛起一絲笑。
她含笑將腰帶拿了出來,推給了阿魯真,笑得再溫柔不過,“公主不懂大晉的文化,許是不明白,在我們大晉,腰帶是件極其私密之物,唯有已成親的夫人,會送自家夫君腰帶,虧得公主沒直接送給皇上,否則豈不是要令人誤解匕首本宮會幫公主轉交,這個腰帶,公主還是拿回去吧。”
戰爭一敗涂地時,阿魯真的父王,其實起過和親的念頭,他的女兒是草原上最漂亮的姑娘,他一直引以為傲,他當時就想將阿魯真獻給裴邢,以求裴邢的網開一面。
誰料卻被裴邢拒絕了。最初得知,裴邢拒絕和親時,阿魯真還只覺得慶幸,一個戰敗國的公主,和親后,又豈會有好下場她可不想背井離鄉,將自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自進入京城,見過京城的繁華后,她才明白,父王為何想攻入京城,這里實在太美,太繁華,一個小小貴女,活得都比她堂堂公主都要精致。在皇宮瞧見裴邢時,她更是生了想留在京城的心思,她還從未見過這般俊美無儔,又桀驁難馴的男子,裴邢的存在無疑勾起了她的征服欲。
阿魯真之所以送腰帶,自然是有意為之,她想攪亂裴邢的心,才選了男子的貼身之物。
誰料此刻,鐘璃竟是將禮物又推給了她,眾目睽睽之下,阿魯真自然不可能,反駁她的意思,她堂堂一國公主,自然要臉。
她不僅不能生氣,面上還露出了一絲赧然,羞愧道“謝皇后娘娘提點,才沒讓阿魯真丟臉,接下來這段時間,阿魯真定會好生學習大晉的禮儀,爭取熟悉大晉的文化,不再出錯。”
鐘璃只笑了笑,“公主言重了,本宮只提醒你一下,不必感謝,大晉的文化源遠流長,本宮生在大晉長在大晉,都不敢說爛若披掌,公主不清楚也是應該的,這樣吧,你既有心學,我就派個嬤嬤給你,這段時間,可以讓她好生教導你,待公主離開時,再讓她回宮即可。”
她說著就沖安漣使了個眼色,安漣當即退了下去,領了一位神情肅穆,規矩甚好的嬤嬤來。
阿魯真自然不好推辭,含笑應了下來。
待回到鴻臚館時,阿魯真那張向來沉著的臉上,才泛上一絲冷意,她道“倒是本公主小瞧了她,本以為徒有美色,豈料竟也是個有城府的,不僅退回了我精心準備的腰帶,竟還塞往我身邊安插一個眼線。”
女奴不敢吱聲,片刻后,阿魯真唇角才又泛起一絲笑,“若是個草包美人,也無甚意思,能棋逢對手,倒也有趣,我倒要看看,最終花落誰手。”
坤寧宮內,秋月心中也不甚平靜,忍不住哼道“什么公主,竟膽敢當著娘娘的面,勾引皇上,當真是沒臉沒皮,好在娘娘英明,直接將東西退了回去。”
鐘璃自然是有意為之,雖只有兩個簡單的照面,她也能感覺的出,這位阿魯真心機很重,她若真入了后宮,日后少不得會成為她的勁敵,鐘璃可不希望日后,都要提心吊膽地,與她斗法。
鐘璃讓人將這些寶石和首飾收了起來,只將匕首拿了出來,放在了梳妝臺前,打算晚上再交給裴邢。
晚上,鐘璃早早就沐浴好了,她將昨日空閑時看的那本古籍取了出來,本想趁無事多看兩頁,誰料,半天也沒翻上一頁,目光反而忍不住落在了那把匕首上。
匕首精美華貴,一瞧就價值不菲,可見阿魯真花了不少心思,才尋到這把匕首。
他會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