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個人我根本不認識,我才剛醒,根本不知道他何時進來的。李徵,夫妻三年,就算沒有感情,你也應該給我個自證清白的機會,我不求你信任我,但凡你對康兒有半分疼愛,就該明白茲事體大,此事不宜聲張,除非你想逼死我。”
鄭菲凌語速快,說完,她平息了一下呼吸,才道“揪出罪魁禍首后,我會離開李府你也不必在這兒質疑鄭家的教養鄭家姑娘再不濟,也不會這般不堪。”
她說完,沒再看李徵,疲倦的目光,掃向了婇禾,婇禾早已被她話語中的內容震住了,簡直呆若木雞。
同樣癡呆的還有李徵,鄭菲凌這番話,他自然聽清了,她這么一說,他也隱約有了懷疑,她確實不會這么蠢,再情難自禁,也不像她會做出的事。
他被嫉妒沖昏了頭,才不管不問質問了一番,此刻,卻被“離開”兩字震到了。
他心中也莫名翻騰起一股怒火,很想質問一句,她憑什么提出離開,對上她冷靜沉著的面孔時,他心中卻無端有些發澀。
鄭菲凌沒空理他,冷聲吩咐道“婇禾,你速去尋一套紙墨筆硯,速去速回。”
外面已有護衛跑了回來,因動靜大,驚醒了趙氏,鄭菲凌已聽到了趙氏的詢問聲。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衫,將身上的銀票取了下來,揉了一下,丟在了地上。
她做這些時,李徵一直盯著她。
鄭菲凌眼皮都沒掀一下。
趙氏進來時,鄭菲凌才彎腰去撿銀票,趙氏道“怎么回事你們屋進毛賊了”
鄭菲凌頷首,“嗯,爺剛躺下,他就進來了,偷銀票時驚動了爺,兩人險些打起來,他已跳窗逃走,好在銀票掉了下來。”
她神色鎮定,張口就是謊言,說得無比順溜,臉不紅氣不喘的,李徵望著她的目光深邃難測,饒是清楚,她一貫沉著,今日他才真正見識到她的手段。
考慮到康兒,他終究沒拆穿她。
他心中也有些疑慮,冷靜下來后,只覺得那人出現的時機,著實可疑,一切都透著詭異。
聽說他們險些打起來,趙氏嚇了一跳,趕忙看了兒子一眼,這才發現,他臉上有些紅,似是挨了一巴掌,她心疼地哎了一聲,拉著李徵上下看了看。
李徵薄唇微抿,目光透過母親,落在鄭菲凌身上,眸中的怒火與羞憤已逐漸壓了下去。
趙氏看完兒子,才飛快看向鄭菲凌,“你怎么樣可有受傷哎呦,脖頸怎么這么紅”
李徵冷眼掃了過來,很想聽聽,她要怎么圓。
鄭菲凌也看向了他,對上他泛著涼意的目光時,她心中的憋悶竟散了大半,心中只余平靜。她突然覺得很累很累,只覺得這樁婚姻,就是個笑話。
她不得己,自己解釋道“被歹人捏了一下,沒有大礙。”
時間急迫,根本耽誤不得,鄭菲凌沒多說,飛快詢問道“母親,我剛剛睡得很沉,從未這般困過,你醒來時,丫鬟可醒了還有人在睡嗎我有些懷疑齋飯里,添了令人嗜睡的藥物。”
她之所以懷疑被下藥,是因為她的睡眠不會這般沉,自己都被人扶了起來竟愣是沒醒,若非脖頸被捏了兩下,只怕她還靠在他懷里,沉睡著。
李徵并不信下藥之事,他與她們一道吃的飯,怎么他一切正常
鄭菲凌沒理他,饒是在此刻,剛剛被污蔑過偷情,她仍舊從容不迫的,一舉一動都很優雅,相當沉得住氣。
李徵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她身上,又想起了初見她時,驚鴻一瞥后,被她的光彩吸引時的畫面。
趙氏聞言,哎呦了一聲,“我剛剛也困倦的厲害,眼皮都睜不開,現在也是,若非被吵醒,肯定還睡著,不會真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