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道“可惜,這小少年已離開了護國寺。”
線索到這里又斷了,護衛們也沒尋到畫上之人,另外一個護衛倒是將兩位大夫帶了過來,經過檢查,第二桶剩飯中,確實添了嗜睡的藥。
這個結果出來時,鄭菲凌懸著的心,才稍微踏實一些,起碼有了第一個證據。
李徵直到此刻,一顆心才收縮了一下,心中說不出什么滋味,他隱約清楚,是他誤會了她,當著母親的面,卻又無法道歉,只能按捺了下來。
尋找人并非易事,直到申時,仍舊沒尋到那位年輕公子和那個可疑的小少年。
趙氏道“罷了,讓護衛慢慢找吧,菲凌再隨我上上香,咱們一會兒先回府,耽誤久了,康兒肯定著急。”
鄭菲凌頷首,又陪她上了上香,她精神繃得很緊,從頭到尾,都沒敢懈怠,唯恐趙氏發現異常。
上馬車時,她身體晃了晃,險些一頭栽倒下去,幸虧婇禾和李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身體本就不適,累了一日,自然心力憔悴,這才險些摔倒。
趙氏嚇了一跳,“可是身體不適”
鄭菲凌不動聲色抽回了左臂,沒讓李徵扶她,只含笑對趙氏道“母親,我沒事。”
李徵怔怔收回了手,心中也緊了緊。
回到李府時,已是大半個時辰后,康兒玩了一下午,因鬧著要找娘親,還哭了一場,此刻剛被婇瑕哄睡。
沒了小家伙的歡聲笑語,鄭菲凌只覺得這個院子冰冷的可怕,她實在累極,也沒去看康兒。
李徵也跟了進來,進門后,他就將丫鬟屏退了下去,低聲道“抱歉,聽見那人的話時,我以為”
他時常道歉,因公務爽約時會道歉,險些累她致死時,也道歉,如今誤會她偷情時,仍是一句道歉。
鄭菲凌早就聽夠了他的道歉,她打斷了他的話,“你為何會覺得我心中有旁人,避子藥的事何時發現的”
李徵有片刻的遲疑,對上她冰冷的目光時,才將雯兒的警告一并說了出來。
鄭菲凌諷刺地笑了笑,就猜與雯兒有關。
她幾乎可以篤定今日的事,與雯兒脫不了關系,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她如今住哪兒”
她這語氣,似乎篤定他與雯兒有過往來,李徵面上有些掛不住,在她的逼視下,老實說了出來。
鄭菲凌將婇瑕喊了進來,吩咐道“你去將雯姨娘請來,多帶兩個人,她若不肯過來,直接綁來。”
李徵雖將賣身契還給了雯兒,實際上,流程根本沒走完,當初將雯兒抬為姨娘時,還曾在官府留檔,如今雯兒其實仍是他的姨娘。
她身為主母,自然可以任意處置她。
婇瑕總覺得今日發生了什么,不僅姑爺和主子的神情不對勁,婇禾這丫頭也怪怪的,聞言,她趕忙應了一聲。
李徵訕訕站在原地,幾次欲要開口說些什么,鄭菲凌卻直接閉上了眼睛,她實在太累,也不想再看到他,低聲道“出去。”
李徵失魂落魄走了出去,這才感受到,她真正冷漠時,什么模樣。他站在院中并未離開,心中也像被什么掏空了,一時有些怔怔的,很是后悔為何沒有相信她。
鄭菲凌累得動一下指尖的力氣都沒有,他走后,她情緒才有些繃不住,胸脯上下起伏了一下。
唯有婇禾清楚發生了什么,李徵離開后,她實在擔心主子,忍不住掀簾走了進來,見她眼尾有些發紅,她心疼極了,跪在她身側,握住了她的手,只覺得她的手,涼得厲害,還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