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有床榻,床上雖未鋪被褥,卻鋪著涼席,還擺著兩個引枕,鄭菲凌站久了,腿確實有些酸。
她也沒與他客套,坐在榻上時,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表哥也坐。”
陸錦澤在她身側坐了下來,他輕輕攬了一下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了他懷里,夕陽灑在了兩人身上,男的俊美,女的漂亮,美得恍若一幅畫。
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她身上,只覺怦然心動,他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鄭菲凌彎了彎唇,笑容很是甜蜜,他沒能控制住,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甜蜜的滋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一絲絲鉆入了心底。
一吻結束時,她臉頰微微有些紅,嬌艷欲滴的唇也染上了血色,美得瑰麗又嬌艷,陸錦澤眸色暗沉,硬是克制了一下,才沒再繼續吻她。
這次出嫁前,鄭菲凌既沒有不安也沒有心慌,時間緩慢行走著,婚期來臨時,鐘璃還特意讓康兒和瑞兒休沐了兩日,她也攜帶著瑞兒參加了她的婚禮。
鄭菲凌的父母也趕來了京城,迎親的隊伍來臨前,母親和好友皆伴在她身側,這一日,對鄭菲凌來說,無疑是極其幸福的一日。
陸錦澤在安翼等人的簇擁下來了后院,趙霈真同樣來了,他本不想來,又怕這幫兄弟說他是惦記兄弟之妻,便硬著頭皮喝喜酒來了。
鄭菲凌的親兄長也來了,是他將鄭菲凌交給的陸錦澤,因為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他對陸錦澤自然很信服,只捶了捶他的肩膀,旁的話也沒多說。
鄭菲凌坐上花轎后,丫鬟便將簾子放了下來,康兒瞧見花轎時,眼眸亮晶晶的,也想跟著娘親坐花轎,陸錦澤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舅舅帶你騎馬好不好”
康兒又掃了一眼掛著彩綢的大白馬,眼睛更亮了,他唯恐舅舅反悔,小雞啄米般點頭,陸錦澤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帶著小家伙坐在了駿馬上。
不遠處,李徵隱在人群中,失魂落魄地望著這一幕,他眼睜睜看著她登上了花轎,又親眼瞧見了康兒對陸錦澤的親密,他一顆心疼得幾乎喘不過氣,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沖上去,將她搶回府。
根本沒人瞧見他,也沒人在意他,甚至還有觀禮的尋常百姓,在他一側說閑話。
“新郎長得可真俊,怪不得能讓鄭姑娘點頭。”
“可不是,在此之前,她少說也拒了十幾個提親的人吧也不知道他前夫怎么想的,這么好一個姑娘,也不懂珍惜。”
“他不珍惜,自有人珍惜,這位陸公子可不止長得俊,聽說為了她,還花費千金,將鄭家的宅子徹底還原了出來。”
“何止建宅子,為了給她搜集名畫、名琴他花的少說也有這個數,難怪人家能打動鄭姑娘,連她的孩子也當成了親生的。”
李徵有些聽不下去,轉身離開了此處。
轎子晃晃悠悠,沒多久就到了新府邸,新府邸門口,仍舊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其中孩子尤其多,喜糖被撒下時,孩子們一擁而上,每人都搶了許多。
陸錦澤翻身下馬后,就掀起了簾子,親自將她牽了出來,她隨著他,一步步邁入了新府邸。
從此以后,這里就是他們的家。
拜天地時,同樣有不少觀禮的,鄭菲凌蓋著紅蓋頭,只能聽到熱鬧的議論聲,除了表哥的衣擺和靴子,旁的什么都瞧不到,饒是如此,她依舊從容不迫的,行禮時,一舉一動再規矩不過,直到被送入洞房,她才有些緊張。
陸錦澤眸色漆黑,在好友的哄笑聲中,入了洞房。
喜娘說完賀詞,他便接過喜秤,挑起了紅蓋頭,她那張芙蓉面,一點點顯露出來時,陸錦澤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李洺倩和鐘璃隨著她一道來了新房,因著鐘璃也在,洞房內十分安靜,唯獨李洺倩天不怕地不怕,笑著打趣了一句他們,“當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日后有了小崽子肯定好看得緊。”
鄭菲凌臉頰有些紅,陸錦澤眸中卻不自覺添了一絲淺笑,怕她不自在,他才給喜娘使了個眼色,讓她倒了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