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社員連忙跑過去幫忙,愣是把她掐醒了。
劉寡婦醒來后,只癱坐著傻傻的往前看。
劉愛花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摟住弟弟,把他的腦袋按在懷里,免得他看見血腥的畫面。
“哎,那個就是你們隊的殺人犯吧”旁邊有個人搭訕道。
李鐵柱黑著臉說“他是犯了神經病。”
不用他說,圍觀的人也看出來劉大柱精神不正常了,其他的死刑犯死到臨頭,要么是嚇得雙腿發軟,被拖拽著進場,要么是強作鎮定,抬頭挺胸保持最后那點體面。
就劉大柱被五花大綁著,路上還要朝著身邊的人撕咬,手腳動彈不得就張嘴,愣是差點咬下他右邊死刑犯的耳朵。
看守的人沒辦法,只得把他的嘴也給堵上了。
李鐵柱見狀,朝著身邊的人解釋道“瞧見了吧,他是自己發了神經病,跟我們生產隊的風氣沒關系。”
方才搭話的人說了句“既然有病,你們怎么不關起來。”
李鐵柱沒法回答了,只哼哼道“那誰想能想到他忽然發病,還打死人了。”
顧明東無心去聽旁邊的話,他的注意力都在劉大柱身上。
幾日不見,顧明東已經完全無法看到黑霧的蹤影,反倒是劉大柱似乎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怪不得派出所會以精神病來結案。
行刑的過程比他預料的快,幾聲槍響后,死刑犯們一個個撲倒在地。
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劉愛花猛地捂住弟弟的眼睛,自己卻咬牙堅持著。
忽然,一只厚實的手掌擋住了她的視線,幫她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劉寡婦卻無心照顧兒女,又是哀嚎一聲,再一次暈了過去。
依稀的,顧明東聽見人群其他地方也傳來幾聲驚呼,除了劉寡婦之外也有人直接暈過去,大約是其余死刑犯被迫來圍觀行刑的家屬。
劉大柱荒唐的一生徹底結束。
顧明東一遍遍掃過那具了無生息的尸體,確定黑霧也跟著徹底消失,他才收回視線。
白小花與劉大柱的糾纏,也到此為止了。
“走吧。”顧明東將兩個孩子轉過身,沒讓他們看刑場的畫面。
回去的路上,劉寡婦雙腿發軟幾乎走不了路,全靠兒女撐著才勉強能走。
其余社員卻七嘴八舌的議論起方才的刑場來,分明帶著幾分興奮,只有顧明東臉色平靜,就像是剛去了一次菜市場回來。
李鐵柱轉頭問道“阿東,方才血糊糊的,你就不怕嗎”
“人死如燈滅,有什么好怕的。”顧明東淡淡說了一句。
不等李鐵柱再說話,顧明東就說“人都死了,也沒什么好說的,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想想地里頭的事情。”
李鐵柱摸了摸腦袋,嘿了一聲“也是,死人哪有糧食重要。”
劉大柱的死鬧得轟轟烈烈,死了之后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生產隊少了兩個人,社員們的日子卻毫無變化。
因為刑場的震懾,生產隊的風氣一時大盛,以前吵吵到上火還有人敢動手,現在對罵到嘴巴起皮子了,兩家人都不敢動手,倒是讓顧建國很是省心。
顧明東回到生產隊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吳夢婷,拿到了那封信。
作者有話要說解決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