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錢家人所在的生產隊,居然是距離謝家最近的一個。
雖然兩者之間的距離不算太近,不至于出個門都能碰面,但這絕對不是巧合。
錢家大宅年久失修,外表看著也十分破落,在深夜之中像張開血盆大口的惡獸一般。
還未靠近,顧明東便感覺一陣不適,似乎里頭藏著什么可怕的東西。
異能也嫌棄的搖擺起來,可憐巴巴的靠在他耳邊不動了。
來都來了,顧明東不可能因為厭惡而退卻,他迅速翻墻進入了內院。
顧明東的夜視能力極好,這一晚正是圓月,他能清晰度看見院中積雪。
積雪未動,看起來這院子像是荒廢已久,很久都沒有住人了。
顧明東卻沒被這假象欺騙,目光直勾勾的落到后院。
異能越發的躁動不安,像是渴望,又像是畏懼。
顧明東微微皺眉,安撫了一下異能,慢慢靠近。
從遠處看,錢家的老宅子不算大,位置也十分偏僻,竟是坐落在生產隊最角落的位置,可以用荒無人煙來形容。
積年累月下來,慢慢的,這宅子還傳出了鬧鬼的傳聞,一直到破四舊的時候才被人踹開了門打砸了一番。
錢家人當時并未出面,就連顧明東都意外,謝南山居然能查到這么隱秘的關系。
正因為太偏僻了,即使知道這邊有一座舊宅子,生產隊的人也不過來,日子久了,地方也就荒廢了。
殊不知大宅底下,卻另有乾坤。
隱秘無比的地窖之中,竟然被修建成祭壇的模樣,而擺放在上面的赫然是一個青銅鼎。
顧明東踩在地窖入口,伸手按在地面,感知著底下的一切。
如果他有透視眼,一定能發現祭壇之上的青銅鼎,跟他在上河村河底撿到的那個十分相似,只是尺寸放大了很多倍。
青銅鼎面前跪坐著兩個人,正是錢柏和錢松。
錢柏神色鎮定,錢松卻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地窖中天寒地凍,他卻出了滿頭冷汗,一遍遍的偷看旁邊人。
錢柏見狀,安撫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錢松哪里能安靜下來,驀的,他起身道“大哥,要不算了吧。”
“這東西太邪門了,每次都得拿人命去填。”
“要不我不在北京待了,我去上河村,到時候有我幫忙,知一肯定能快些找到。”
“不行,現在情況不好,他不能跟錢家聯系。”錢柏一口拒絕,“如有意外,那知一就是我們錢家唯一的血脈。”
錢松聽懂了他話里頭意思,最近錢家的對家盯得很緊,家里頭連給錢知一的錢都已經斷了,之前定好的聯系方式全都卡了。
可是,他害怕啊
以前用的不是他的性命,錢松享受著這東西帶來的好處,自然只覺得好,可現在不同了,現在北京城里,除了那個死老頭子之外,可只有他們倆了
“坐下”
錢柏一聲厲喝。
錢松只得委委屈屈的坐下,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錢柏瞥了他一眼“怕什么,只要一切順利,知一能找到那東西,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不等錢松反駁,錢柏起身,化開了自己的手掌,血液順著青銅鼎一絲絲流淌下去。
“過來,兄弟齊心,誰也打不到我們”
地窖里變得更為陰冷,讓錢松嚇得打哆嗦,但他退無可退,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戰戰兢兢的化開自己的手掌。
兩人的血液順勢而下,周圍的陰氣恍若凝結。
千里之外的錢知一正摟著吳夢婷,訴說著對劉大妮的嫌棄,和對青梅竹馬的愛意,忽然,他神色微微一變。
“怎么了”吳夢婷問道。
比起錢知一的沉迷,吳夢婷卻一直很清醒,看向他的眼底也多是應付,少有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