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婷心底定下了計劃,眼淚刷刷刷往下流。
“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倆是一塊兒長大的,但男女有別,來到上河村生產隊后,我們的關系就變差了,后來他還娶了當地的女人。”
她哽咽著,塑造出一個被青梅竹馬戀人背叛,傷心欲絕的痛苦女知青。
“那你怎么解釋他家里頭寄過來的錢”
抹了抹眼淚,吳夢婷繼續說道“當時我也覺得很奇怪,私底下追問過他,但他只說是遠方親戚知道他下鄉了,怕他太辛苦,所以才寄過來的。”
“他說你就信了”
“我不信也沒辦法啊,他他那時候也愿意為我花錢。”吳夢婷吸著鼻子。
“那他平時提起自己的父親,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吳夢婷卻說“我以為他只是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爸媽都死了,在北京的時候,鄰居都罵我們是掃把星,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逃走,他能逃到哪兒去呢”
說著說著,吳夢婷就開始哭“公安同志,我要知道他會逃走的話,那肯定會直接舉報他啊,再不然也得跟著一起走,怎么會等到現在還留在知青所。”
公安心底一想也是,吳夢婷要是早知道的話,為什么不跟著一起走。
他們看了看吳夢婷,長得是嬌滴滴的,但看著柔弱不已,很可能真的被蒙在鼓里。
殊不知他們心底的嬌弱女知青,卻已經將錢知一恨到了骨子里,如果錢知一在這里,只怕是會被她撕成碎片。
“不過”
“不過什么”
吳夢婷微微垂下眼簾“他來上河村之后常常往山上跑,似乎在找什么東西,我也問過他,但他只說喜歡看高處的風景。”
這話不只是吳夢婷提起,其余的知青也說過,就連社員們也都紛紛表示,錢知一很喜歡上山亂走,有一次還從山上滾下來摔斷了腿。
可至于他上山找什么,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公安帶著人,顧三叔又組織了社員們一塊兒上山,也沒找到任何的痕跡,只得先放棄了這條線索。
錢知一逃跑了,公社和公安前前后后查了一個月,愣是什么都沒查出來。
只知道當時顧建國幫他們打了證明,兩人就帶著孩子去買了火車票往北京去了,北京那邊出入的人太多,一時不太好查。
隔了一段時間,才有乘務員說有印象,當時兩人帶著孩子確實是到了北京。
可出站之后去了哪里就不好查了。
離開車站之后,他們三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郵局那邊也有了消息,可往錢知一這邊匯錢寄東西的地址每次不同,信息也都是假的,查來查去什么都沒留下。
下放的四個人也被里里外外盤問了一遍,幸好他們跟知青所壓根沒聯系,倒是被輕輕放過。
錢知一跑了,生產隊的日子卻還得繼續過。
農忙起來,社員們也都沒工夫議論紛紛了,上河村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唯一的不同就是,現在生產隊的知青再想要出門,那開證明可就難多了,而且把時間扣得很緊。
顧建國也是怕了,雖然最后也沒查出來錢知一是奸細的證據,但今年上河村是別想評選優秀了。
想起之前因為劉大柱沒了資格,現在又因為錢知一沒了資格,顧建國心底也是叫苦不迭。
不只是上河村,黛山市都特意下了命令,下鄉的知青除非必要不能離開所在地,如果一定要回鄉探親的,就得需要經過大隊、公社的共同同意。
這命令一出,知青們自然是暗暗叫苦,心底將逃走的錢知一罵了個狗血淋頭。
沒有人知道錢知一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