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所所長最近幾天一直心神不寧,自凱文強行逼問他名單之后,他一直深居簡出。基本都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即便吃飯也讓別人送過來。手下自然要過來關心一下,他則謊稱自己身體不適,需要休息。
凱文要名單做什么這也不是很難猜。不外乎找人去和他們接觸,去說服。方式可能粗暴了一些,但多半不會有生命危險。所長了解那些人,不可能為了這種事情慷慨赴死,其結果多半和自己一樣。
那自己能做什么提前提醒他們嗎也不太可能。總不能對他們說“嘿,最近小心點,有人可能要逼你吃香蕉皮。”
慶幸的是,所長也稍稍留了一手。在這個教會內部,也有他熟悉的人和不怎么熟悉的人,這次的名單都是他不怎么熟悉的。他們挨一頓打也無所謂,只是長此以往,又該怎么辦
凱文這幾天得到所長的權限法杖,基本上在收容所里橫著走。手下對他大為疑惑,紛紛跑來詢問所長,他也只能回答“這個人不要得罪,你們小心點。”
于是直接就沒人管凱文了,他甚至走到廚房里,自己給自己燒菜吃。其他廚師忍不住問“為什么你要自己燒菜呢我們的菜不合口味嗎”
“我怎么知道你們會不會給我下毒啊”凱文理所當然的回答。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神經病人的身份也有這一點好處,自己想說什么也沒什么顧忌,反正瘋人瘋語。
另一方面,凱文開始和那些壯漢接觸。這些壯漢白天通常不會出來走動,基本都躲在幾個屋子里,或者打牌或者喝酒,或吃或睡。除非有所長命令,或者發生什么大事,他們才出來。
凱文手持權限法杖,徑直過去叫了一個出來。然后兩個人到別的房間單獨聊天,一聊一個多小時。當壯漢出來之時,眉頭緊鎖,目光茫然,仿佛已經懷疑人生。
一個聊完換一個接著聊。這次沒有動手打人,畢竟打人是為了讓對方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說話,如果目的已經達到,那就不需要動手。
凱文這會兒閑著沒事,一天下來已經把他們的情況掌握的七七八八。這里所有的壯漢,全都是無業游民,而且也不想找工作。年紀從20歲到40歲不等,有些沒有家人,有些則不愿意說。
更早之前,這些人中不少都是傭兵團的。然而如今的國內已經幾乎沒有傭兵團生存的土壤,原來優秀的傭兵團要么前往海外開拓市場,要么轉型建筑團隊大興土木,或者其他職業。國家也有相應的政策予以補貼,希望能正確引導。
但總有一些人不愿意轉型也不愿意出國,他就是要當傭兵。如果實在不能當傭兵,那他就什么都不干,游手好閑。
這些人大多在原傭兵團內屬于老資格的一派,凡事不需要自己動手,有新進傭兵代勞。只需要給人吹噓一下自己當年的勇武,就可以把新人唬的一愣一愣。他們沒有一般傭兵所謂的生命危險,或者可能他們已經度過了生命危險的階段,開始進入享受階段。
然而一紙政令讓他們悠閑的生活化為泡影,那些優秀的人永遠是其他行業爭搶的對象。哪怕是建筑行業也需要高階戰士或者法師。而那些沒多少本事,光靠混資歷,又不愿意放低身段的人,最終都成為無業游民。
不過作為原傭兵,他們打架的水準還是在一般人之上。于是有些人想辦法招攬他們,讓他們處理一些自己不方便處理的事情。這其中所長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凱文問及他們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們倒是對未來信心十足。他們堅持認為自己將很快學會光系法術,然后一路走上人生巔峰。
凱文忍不住打擊他們,并且再次拿出“全國沒人給我一銅幣,我就成為億萬富翁”的例子。壯漢們沒什么文化水平,自然反駁不了。有的人還是眼神不屑,有的人支支吾吾。
凱文再問“你們有沒有想過,國家會取締這種實驗”
壯漢們大多茫然搖頭,表示沒想過。少部分沉默不語,似乎是想過,但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