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溫簡言他們來到了青石板路的最后一段。
頭頂的小雨淅淅瀝瀝,打濕了身上的衣服,陰濕,冰冷,侵透肌骨。
他抬眼向著不遠處大敞的門看去。
忽而,溫簡言眸光一凝。
不知不覺中,對方小隊中主播的位置發生了變動,剛剛還是等在門口的幾人微妙地改變了站位,堵在了他們的必經之地處。
“”
幾乎不需要思考,溫簡言就立刻明白了現在的狀況。
他放緩速度,收住了腳步。
看樣子對面現在已經不再滿意他們先前定好的協議了,而是準備通吃。
在夢魘之中,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司空見慣了。
即使同是紅方一派,但畢竟,人心隔肚皮在這里,想要更好地活下去,就要學會侵占和搶奪其他人的生存空間。
鐘山邁出一步,向著溫簡言伸出手
“畫呢”
除了這兩個字外,他并沒有多說什么,更沒有解釋的必要。
面對這種情況,沒有任何資質主播會幼稚地問“為什么”,要知道,在夢魘之中,規則由強者制定,而弱者無權置喙。
此刻,他們的人數遠超于對面,自然也就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溫簡言抬起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他扭頭向后撇了一眼。
畫在陳默手里,按照他現在的速度,應該還要差不多兩分鐘才能到達。
距離關門還差不到十分鐘。
溫簡言心里有了數。
他抬起眼,向著堵在門口的鐘山幾人看去,忽而一笑,舉手做投降狀
“好吧,當然可以。”
鐘山幾人對視一眼。
看樣子,對面還是很有眼色的。
鐘山伸出手“把畫扔過來。”
“首先,畫不在我手里,”溫簡言聳聳肩,“你們剛剛應該也看到了,最后一個接手畫的人是我的隊友,應該還要一兩分鐘才能到這里。”
“而且很可惜,你們在我這里信譽太低了,”
溫簡言嘆了口氣,說。
他抬起濕漉漉的眼睫,淺色的眼珠一錯不錯地注視著對面“如果我把畫扔給你,我怎么能夠保證你愿意放我們離開呢”
“如果你們拿到畫之后立刻轉身回到酒店,并且將大門封死,我們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在最后關頭反水,準備通吃的人并沒有什么基本的契約精神,如果他們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后,就選擇斬草除根,讓他們再也沒有機會報復是,很十分正常,且符合邏輯的。
鐘山有些急躁了起來“那你是要和我們硬剛咯”
他惡狠狠地說道“你可要想清楚,在這里打起來,你們死的會很”
“不不,”溫簡言搖搖頭,打斷了對方的話。
他一手將濕發撩起,優雅地說道,“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我十分愿意拿畫來換命,只是需要一點小小的保證罷了。”
“”
鐘山瞇起雙眼“你要什么保證”
“你,和他倆,”
溫簡言在他背后的隊友之中掃了一圈,看似隨意地點了兩個人,然后勾了勾手“過來。”
“什么意思”
“意思當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溫簡言深深地看向對方“等我的隊友到這里之后,我會親手把畫給你,而你是隊長,只有你在我們旁邊,我們才敢相信會被你們放回興旺酒店之中去。”
“而你們有三個人,即使我的隊友趕到,也只有兩人如果我們真的反悔,你們也是占據優勢的,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