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張力的柔韌肢體舒展開,微微汗濕的襯衫貼在皮膚上,顯現出肌肉的弧度,露出一點暗示意味的肉色。
溫簡言不再刻意壓分,而是毫無保留地投入了進去。
音樂聲持續推進,被華爾茲點燃的愛情燃至了烈焰的巔峰,腳下的步伐越拉越快,旋轉的速度越來越目不暇接
右上角,鏡面上的字母再次開始改變,從b變成了鮮紅可怕的a。
然而,就在這時,溫簡言眼神一凜,死死注視著某個方向。
剛剛的情熱、專注,都飛快從他的眼底褪去,露出下方堅冰般的審視,剛剛的神魂顛倒好像只是錯覺,他就這樣輕易地從被自己挑動起來的熱潮間抽離,只剩下從未動搖過的理性。
他猛地后退,從自己的“舞伴”懷中掙脫出去,動作如羽毛般輕盈,又好像鷹隼般敏銳。
像是早就等待著這一刻似的,溫簡言毫不猶豫的向著一只人偶沖去,然后
死死捉住了它。
一切只發生在瞬息間。
在反應過來之前,樂聲已然戛然而止。
燈光下,教室里所有的人偶都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像是被定格了一樣。
剛剛還充斥著音樂的大廳,此刻卻安靜的過分,像是墳冢般死寂。
溫簡言站在原地,微微喘息著。
他的身體還在因過度緊繃而顫抖,但雙眼卻仍舊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新“舞伴”。
平滑蒼白的木頭臉孔,圓柱形的軀干,在燈光下一動不動。
他聲音帶笑,因劇烈運動而有些不穩
“怎么樣,老師,我跳的還可以嗎”
“”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位于他面前的人偶臉孔開始改變,木質紋理緩緩扭曲、褪色,最終逐漸出現了五官的形狀。
接下來的幾秒格外漫長。
很快,出現在溫簡言面前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容。
蒼白的猶如抹上厚厚白灰的臉孔,漆黑詭異的眼珠,高高揚起的嘴角赫然正是負責這門課的那名舞蹈老師。
“當然。”
舞蹈老師緩緩說。
在他的身后,鏡子上的a刺眼而猩紅,像是在印證著他的說法。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你是一個很好的苗子。”
舞蹈老師臉上的笑容不變,像是戴著某種凝固的面具,他一眨不眨地盯著溫簡言,眼神古怪。
好似欣賞,又狀似驚訝,而在這些表層的情緒之下,是深深的貪婪和惡意。
他低下頭,視線掃過溫簡言的身體,以一種詠嘆調般的夸張語氣說道“真的非常,非常適合跳舞啊”
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溫簡言依舊感到一陣惡寒。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舞蹈老師問。
溫簡言的回答令人意外“舞蹈課沒有客觀題。”
他看向舞蹈老師,瞇起雙眼“但奇怪的是,我迄今為止所經歷的評分方式,卻像是客觀題一樣而并非和考生考官同時掛鉤的主觀題。”
鏡面下浮現出的,會隨著動作變化的血字、缺席的考官都像是在暗示一點
評分標準是系統規定的,是客觀的。
但事實卻不是這樣。
“但這三輪考核實際上都是主觀題,不是嗎”
電影鑒賞課分成兩部分題目,一部分客觀題,一部分主觀題,客觀題的分數代課老師無法影響,但卻能以個人喜好對主觀題進行隨意的評分。
請選擇并完成三輪考核,并且得到平均為b以上的評價即為及格
也就是說,單單從題面上來講,這三輪考核里,每一道都是主觀題,沒有一道客觀題。
而作為地位同級的nc,它們之間的權力差距應該區別不大,這意味著
三道主觀題雖然給與了考官極大的自由,也一定給予了相應的限制。
而溫簡言之所以注意到這一點,是因為第二輪的考試的延續時長,要遠比他想象中長的多。
即便他始終走的是更為保守的路線,分數始終不高不低,但音樂也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快,越來越難。
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