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替我被詛咒、被關押了嗎?!!!”
被壓抑、被克制、被刻意忽視已久的洶涌的情感,此刻卻猶如兇猛的洪水,不可自抑地沖破眼眶、從喉嚨中擠壓而出。
溫簡言聽到自己的聲音變調、破碎、不可理喻。
“我讓你——我讓你——”
……害的我這么動搖、這么痛苦嗎?
“……”
巫燭任憑他壓在自己的身上狂暴地發泄著怒氣,那雙燦金的雙眼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對方,對這種行動既不反抗也不躲閃,終于,他開了口:
“沒有。”
“沒有。”
“沒有。”
他回答的一句比一句堅決,一句比一句冷酷。
他抬起手,固定住溫簡言的手腕,語氣和眼神一樣平靜,理所當然。
“還是沒有。”
“……………………”
溫簡言忽然猛地停下,咬死牙關。
他直勾勾望著對方,忽然覺得身上的滿腔怒火都被硬生生堵死在了胸口,變成了一團郁郁的、沉重的、火熱的東西,上不去下不來,惡狠狠地在他的皮膚下叫囂著。
不付諸暴烈不得宣泄、不親嘗血食不得紓解。
于是,他狠狠地迎頭撞了上去。
不留一絲余地、兇狠地咬住
了對方嘴唇。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巫燭以加倍的力度的回敬而來,他狂熱地親吻著溫簡言的嘴唇,吮著、絞著他的舌尖,迫使溫簡言的脊背不受控地向后仰著,又被他用手掌用力按回懷里。
溫簡言只覺得頭暈眼花,嘴唇、舌尖、口腔變得又酸又麻。
耳邊嗡嗡全是蜂鳴聲,夾雜著心跳紊亂的鼓點,以及唇舌交纏時發出的潮濕、曖昧的水聲。
他抬起手,用發抖的指尖伸入對方的發間,發狠地收緊,將對方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下來。
“停下……停下!!”
巫燭喘息著,眉頭沉沉壓著眼珠,眼底的光烈而深,像是被激起兇性的野獸,肩膀上的肌肉緊繃鼓起,似乎在以極大的力量隱忍著,只有最后一絲理智仍束縛在他的身上,但已經脆弱至極、毫無力量。
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徹底崩斷掙脫。
“閉嘴,然后——聽我說!!”
溫簡言垂下潮濕的眼睫,他喘的比巫燭還厲害,喉音哽顫著,幾乎很難發出一個沉穩的音節,但還是強迫自己用盡可能冷靜的聲音陳述著——像他以前每一次一樣巧言利舌、討價還價。
“第、第一……”
“我喜歡錢,喜歡享受生活,所、所以,你以后要盡可能搞到我想要的所有東西,最好能讓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他低下頭,把自己的嘴唇壓在巫燭的嘴唇上,在對方來得及追上來之前就一觸即離。
“第二,我喜歡漂亮的東西,黃金、珍珠、所有亮的、光的、金碧輝煌的……東西是這樣,人也一樣,所以你以后要保持現在這樣漂亮的樣子,別讓我厭倦了你,懂嗎?”
溫簡言把虎口卡在巫燭的喉嚨上,迫使他仰頭看著自己,也迫使自己注視著他。
他低著頭,眼底似乎含著一汪晃悠悠、軟熱熱的水,但其下,卻是雪亮的、充滿進攻性尖刀。
他用指腹摩挲著對方冰冷緊繃的皮膚,感受著那蓄勢待發、將他吞吃入腹般的渴望,也意識到自己正也在同樣的渴望下微微戰栗。
“第三,不管遇到什么事,以后都要永遠聽我的……只、只要我發話了,就說東不能往西,說左不能往右——不能拒絕、不能有異議、不能反駁——”
溫簡言的喉頭顫動。
他感到,對方的手已經壓上了他的脊背,他的指尖冷得他直打哆嗦,但那觸摸又燙得他渾身冒汗。
自己的腰直往下掉,被結結實實地壓在對方堅實緊繃的下腹上。
“說‘好’……”
“你就是我男朋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