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情況不對,陳默眼疾手快地攥住他的肩膀,黃毛也一個箭步,冷汗滴滴地擋在他的前面,阻擋他的視線,兩人配合默契,一個摁人,一個捂嘴,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季觀控制住了。
冷靜,兄弟冷靜!
陳默用眼神暗示。
“唔唔唔!”
放開我!
季觀同樣用眼神氣急敗壞地回復。
我不管!!老子今天他媽就要拆散這樁婚事!!!!
“白雪受的傷嚴重嗎?”溫簡言一邊快步向前去走,一邊詢問。
巫燭搖頭:“不嚴重。”
留在現場的血非常少,只有數滴。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數量太少,且氣味太獨特,所以才會被巫燭注意到、并從那樣鮮血淋漓的慘烈現場中分離出來。
“只是皮外傷。”
“血呢,我看看?”溫簡言說。
巫燭指尖一動,那一滴淺粉色的血滴隨即漂浮過去,停留在了溫簡言的掌心之中。
溫簡言端詳著那滴鮮血,眉頭皺起。
這滴血的顏色太淡了。
白雪的天賦怕是已經透支的非常厲害了。
他深吸一口氣:“還有多久到?”
巫燭向著空中看去,估量一陣后,回答道:“五分鐘。”
游輪內部是專為克制巫燭而創造的,在這里,他無法再像以前那樣隨意地無視空間行動,只能和他一樣用雙腿向前行走。
“對了,還有一個,”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溫簡言捏捏隱隱作痛的眉心,“關于剛才發生的事。”
“……我不是讓你和其他人好好相處了嗎?”
在帶著巫燭和他的隊友見面前,他就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和其他人好好相處……
可結果呢?沒打起都算不錯了。
巫燭:“我有。”
相處的時候會說“不用謝”,離開時還會讓他們“放心”,這不很有禮貌嗎?
“你有個屁。”溫簡言無情拆穿。
如果巫燭還是碎片狀態,沒有記憶沒有常識也就罷了,但他現在已經十分接近完整,不僅恢復了記憶,而且還重獲了心臟——溫簡言十分清楚,以對方本體的智力水平和強到可怕的學習能力,這樣的表現絕對不是無意的。
溫簡言皺眉看他:“你故意氣人干嘛?”
巫燭思考了幾秒,回答:“我想。”
他承認的倒是很干脆,這種坦坦蕩蕩,一點都不遮掩的樣子,反倒把溫簡言噎了一下。
巫燭瞇起雙眼,語氣有幾分陰沉:“最早認識你的是我,但他們卻表現得好像和你更熟悉,我不喜歡。”
溫簡言:“……”
大哥你幼不幼稚。
也沒人告訴他非人類處對象還有這種壞處啊。
“他們也不知道啊,”他嘆了口氣,還是耐著性子說道,“而且他們也只是擔心我而已。”
更何況,這種擔心也絕非空穴來風。
畢竟巫燭本人的確前科累累。
“總之,再見到其他人的話,你不許這樣了。”溫簡言告誡。
巫燭湊近一步,在他的腳下,本就高大的陰影猶如張牙舞爪的怪物,肆無忌憚地向外擴張,充滿占有欲地吞沒青年的倒影,將他從四面八方裹挾禁錮,吞吃殆盡。
但他本人卻只是輕輕抬起手,扣住溫簡言垂在身側的手指,漫不經心晃了晃。
“好,我下次注意。”
溫簡言:“……”
他怎么這么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