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底也沒有就著試不試這個問題討論下去,因為被朱萸大力拍門嚷著肚子餓了而中斷。
景韞言應聲讓她回去等,掌了燈穿上外袍,又把準備往外走的舒映桐拉住。
“發髻亂了,坐下我幫你挽發。”
她抬手摸了一下,確實有點散,“有經驗”
一問就是個送命題,景韞言不慌不忙把她按坐在椅子上,開始熟練地把發髻拆散,“易容不僅僅是臉上的功夫,頭發亦是。不得已的時候扮成女人在所難免。”
舒映桐看著銅鏡里站在他身后神色溫柔的他,被勾起了好奇心,“有點想看。”
化妝偵查也是她曾經的必修課,不過她向來不需要搭檔,所以也沒機會看一個男搭檔怎么變成美嬌娘。
古人花樣百出的發髻她也就在胡椒那里學了一兩個最省事的。
他動作很輕,一點也沒扯痛她,修長的手指在烏黑的發間來回穿梭,嘴角微彎,既自信又溫柔,
她想起一個詞,賢惠
看他回身在行囊里掏出一個木盒,取出一支步搖,“鋪子里掌柜說這支君影草步搖寓意叫傾心守護。”
一邊說一邊慢慢簪入發髻中,滿意地彎睫一笑,“果然配我的桐桐。”
舒映桐挑眉看著這支玉步搖,翡翠中的春帶彩,淡紫色簪身,簪頭是一串鈴蘭伴著一葉淡綠葉子。金質花梗吊著三朵倒鐘形小巧別致的白玉鈴蘭,每朵花芯墜著一串金流蘇。
一看就知道是大師工,玻璃種春色翡翠已是難得,最巧妙之處是把春帶彩的彩雕成一片葉子和枝條。
這種原產于北半球溫帶的花并不是這里原產花卉,話語故事倒是美。
“那掌柜有沒有告訴你,鈴蘭全株有毒這點確實和我相配。”舒映桐仰頭看著他,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想看看他怎么回應這個不幸的消息。
景韞言看她眼里毫不掩飾的促狹著實稀奇了一回,她還有這種暗暗使壞的調皮眼神呢
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有毒嗎,那太好了我學醫十來載,最擅長”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親熱解毒。”
又被偷香的舒映桐又敗了,這是個什么有文化的流氓
挫敗感爆棚地起身往門口走,“你這么優秀,景老爺子知道嗎”
“知道呀,他希望我能一直優秀下去,早點讓他當上師公。”景韞言抬步跟上牽住她的右手。
這邊一開門,對門的朱萸早就急吼吼地在門口踱來踱去碎碎念了,見兩人出來立刻被舒映桐的發髻吸引了注意力。
“哇,這步搖好看”高興地圍著她轉了一圈,“這發髻也好看,姑娘還有這手藝呢”
舒映桐指指旁邊的景韞言。
“嗬景韞言你怎么這么娘”
“嗯用不用這么厚此薄彼怎么到我這就不配被稱贊了”景韞言一臉不解。
“噫天天正事不干,鉆研姑娘家的事,你還有啥出息”
朱萸嫌棄地睨了他一眼,一把扯過舒映桐的手,“姑娘,走走走,咱們去大堂吃飯,我肚子餓扁了。”步子大得只給他留了兩個背影。
景韞言搖頭失笑,負手慢慢跟上去,路過司曜房間的時候淡淡地說了一句“這頓你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