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慢慢薄了,風一吹,薄霧飄散,田間地頭干活的人影漸漸清晰。
原先荒地板結嚴重,大小石塊也很多。即使拌了從河道挖來的淤泥,肥效也不能立竿見影。
舒映桐蹲在自己的那塊試驗田垂頭在夾板上的紙上快速記錄冬油菜生長情況。
肥料短缺,公廁糞池里的糞肥需要時間發酵,量也不夠把大量開墾的荒地全部施完。
糞肥主要成分是氮肥,不同的農作物需要的肥效種類也有區別。
冬油菜喜水喜肥,耐寒不耐熱,需要的氮肥最多,鉀肥次之,磷肥最少。
肥力不夠的土壤不夠疏松,土灰色小土坷垃居多。
不少村民挑著做飯攢下的柴草灰給自家地上肥,田埂上打個照面寒暄幾句。
田間溝渠下過雨之后蓄上了水,干完地里農活的村民在水溝邊蹭掉草鞋上的泥巴,洗干凈手腳挑上畚箕吆喝著回家吃飯。
舒映桐收起夾板,拎著鋤頭往回走,一路思考明年的荒地該種些什么。
冬油菜夏季成熟,早稻趕不上。收了油菜籽接茬種中稻,光靠那些糞池,收成肯定上不來。
化肥她可以在空間交易行兌換,但那并不是什么長久之計。
看來,等房子建好之后還得發展其它農副業來輔助產肥。
腦子里一個想法接一個想法層出不窮,她默默感嘆,明年春天計劃要忙的事實在是多。
一路沉思回到房門口,還沒走進去一雙手提著干凈的布鞋放在她腳邊。她看看腳上沾滿濕泥的鞋子,這才發覺腳冷。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快把鞋襪脫了換上。”
景韞言接過她手上的鋤頭靠在窗臺下,把夾板也接了過去,抓起她的手攥了攥,“你這身體底子實在不怎么樣,手腳老是這么涼。”
舒映桐輕抿嘴角,默默換上布鞋。
原身常年缺吃少穿,又是個癡傻兒,能活下來已經不容易,身體素質能好到哪里去。
這兩個月慢慢改善飲食,增加鍛煉才好了一些,不過想要什么立竿見影的效果是不可能的。
“算算時辰你也該從地里回來了,盆里有熱水,你暖暖手。”景韞言拎著一個大包袱站在雜物架邊上,一邊掏東西往上擺,一邊隨意說著話。
舒映桐看著冒著熱氣的木盆,乖乖扯了洗臉巾扔進水里。心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現在的樣子,就好像
一個賢惠的丈夫
“那些是什么”
看他抱著包袱,從里一個接一個地掏木盒,有大有小,好奇了起來。
他轉過頭意味深長一笑,沖她招招手,“過來,我告訴你。”
明知道他嘴里沒什么好話,但她還是晾好了洗臉巾淡定地走到他旁邊打量置物架上的木盒。
景韞言把包袱放在一邊,從背后抱住她,湊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太瘦了,把你養肉一點抱起來才舒服。這身體底子也不太好,給你調理好了”
蹭了蹭她的耳垂,緩緩道“等你有空了,咱們成親生個小桐桐好不好女兒好,小棉襖暖和。”
以他們三個師兄弟從小到大對師父的態度來參考,還是不要生兒子了,破洞坎肩不暖還漏風。
師父一個穿就好,他不想穿。
“怎么,你還對男女有要求重女輕男”舒映桐挑眉。
“沒有沒有我都可”景韞言連聲否認,突然反應過來,“你同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