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錯了”司曜從驕傲大公雞變成慫慫的小雞仔。
總算知道那句祝你好運是什么意思了。
這誰能料到為了找面子說的那堆作死的話會被她們聽見啊
“表達真實想法沒有錯。”舒映桐目光平靜,“并不需要向我懺悔。”
“我其實不是這樣想的。”司曜瞟了一眼對面的雪梅,忍不住解釋。
茱萸默默啃著餅子,來回看著他們幾個,之前在灶房做飯后來發生啥事完全不知道。
反正把早飯端上來就看見姑娘黑著臉,雪梅姐沉默不語,想問又覺得不太妥當。
還以為是雪梅姐做錯了事,結果是因為司曜這騷包
蔥油火腿餡的烙餅很香,雪梅卻吃得很艱難,一點一點的啃著,心里全是那些傷人的話。
她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的,她還沒有自不量力到這種程度。
只是因為他教了她很多東西,心里覺得親近而已。而他卻以為她要攀附他,對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村姑不算什么不好的詞,但是從他鄙夷的語氣里說出來就刺人了。
村姑也配
是啊,她都沒想過這些,只是被他曖昧多了,心里有一種朦朧的微甜。
果然,在農家,甜,注定是一種奢侈的味道。
“我還有事要做,我先走了。”雪梅難堪地站起身子,抓著手里的半塊餅子腳步凌亂往外沖。
多待一刻都是煎熬,不如回去面對那些不會說話沒有情緒的紙。
司曜下意識想起身追上去說點什么,忽然想到這邊的事還沒解決。
靠自己肯定沒戲,還是得求別人,偷偷踢了踢景韞言的靴子。
“桐桐,要不等過完年再趕他走吧”景韞言表情愁苦,“你也看見那些堆得比人高的賬冊了,
留著他還有點用。”
茱萸啃了一大口餅子,點頭附和,“兩個人每天都得點燈到半夜,一個人不得累吐血啊。把他熬死了,我上哪找姑爺給我發壓歲錢”
珍娘動了動嘴,想勸又不知道事情緣由,不好貿然開口。
只得扯扯栓兒的衣擺,讓他去攪和攪和,童言無忌嘛。
“二丫姐姐,我收了司曜哥哥的金葉子,說好了讓我娘過年給他打黃元米果吃,咋辦”
瞅了一眼舒映桐,舉著餅子搖頭晃腦開始背“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倪,小車無杌,其何以行之哉。”
景韞言朝他投過去贊賞的笑容,小家伙確實聰明,才教沒多久的已經開始活學活用了,還拿來堵人嘴。
拍拍舒映桐的手臂,“我看議事堂經常空著有些可惜,白天基本用不太上。不如拿來做村學學堂,請個教學先生。”
“胡椒畢竟自身所學有限,千字文只能算啟蒙。我看栓兒和村里其他幾個小娃頗有天賦,如果能教出幾個有學問的后輩,也算是沒有埋沒人才。”
舒映桐松開眉頭,聽他提起這個,認真的說“我之前也考慮過這事,只是春種還沒開始,上學要交束修的。”
莊稼還沒種,上哪找錢找糧交束修
他暖暖一笑,“我全出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