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映桐搖搖頭,“升米恩斗米仇。一味給予只會讓他們產生習慣接受的錯覺,不勞而獲最容易滋生貪念,欲壑難平。”
景韞言推推她的碗,笑吟吟地說“都聽你的,這事我們吃完飯再細談。”桌下飛快回踢了司曜的鞋子,讓他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司曜會意,抓了兩個餅子起身往外跑。
舒映桐不動聲色用余光暼了一眼,不是攔不住,是不想攔。
男女感情的事她向來不愛多加
干預,他們要怎么發展是他們的事。
最近景韞言確實忙,有時候她都睡著了他還沒回房。昨天破天荒的聽見他早早回房的動靜,果然沒過一會就跑來她的房間纏她。
大片陽光投在院子里,雪梅坐在檐下石階上,一口一口慢慢吃著手上的烙餅。
太陽照在身上的熱度被風一吹就沒了,身后屋門開著,家里沒養活物,只有菜地邊上那叢款冬搖曳著將開未開的黃色花苞。
華艷春暉,既麗且殊,以堅冰為膏壤,吸霜雪以自濡。
雪梅偏頭望著款冬,想起司曜嫌棄地拎著一株帶著土球的野植走進她家,蹲在菜地邊拿了鋤頭刨坑種下去的情形。
他說她家光禿禿的,一點亮色也沒有,等這株款冬的花苞開了,也許可以拯救這個毫無生氣的院子。
于是她也開始期待他說的華艷春暉,閑來無事的時候經常搬了小凳子坐在它旁邊看書。
最后一口餅子塞進嘴里,雪梅起身一步一步朝它走去,伸手握住它的莖桿使了使勁,突然發現它的根系很發達,抓地很牢。
她微微彎起唇角,那又怎樣呢。再倔強也不過是一株不能反抗的植物,一如在他眼里的她。
原本不屬于這里的東西就不要了吧。
根須脫離土地斷裂的聲音響起,土面裂開,白色根須慢慢暴露在陽光下,整株連根拔起。
“你在做什么都快開花了,你拔它做什么”
司曜剛走近院子就看見這一幕,看她平靜無瀾的臉總覺得她拔的不僅僅是一株野花。
她明明很喜歡的,還讓他把那四句寫下來。
“菜地還是種菜比較實在。”雪梅把款冬丟在一邊,拍拍手上的泥巴起身去洗手,并未看他。
開不開花已經不重要了,她一點也不期待。
等菜地里的菜苔抽起來,也是
會開花的。
能看,還能吃。
司曜亦步亦趨跟著她,“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是我說錯話了,我知道錯了。你要打要罵都可以,你不要用這么冷淡的樣子跟我說話好不好。”
之前哪怕她再生氣,也只是狠狠瞪他一眼跺跺腳就走了。
現在她不吵不鬧的,讓他心里發怵。
雪梅擦干凈手交握置于小腹,背脊挺直揚起得體的微笑,“好,我知道了。我還有事要忙,請出去可以嗎”
“我不”司曜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舉起手里的烙餅,“我看你只吃了一個,平時都吃兩個的,肯定沒吃飽。我給你拿來了。”
雪梅垂下眼睛看著前面的餅子,輕聲說“都是你以為的而已。我今天吃飽了。”
再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轉身往正屋走。,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