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伴隨著木器和木器輕磕的聲響,舒映桐緩緩睜開雙目,對上一張柔情似水的眼眸。
“醒了要不再睡一會吧,昨晚把你累壞了。”輕柔的語氣滿是疼惜。
舒映桐轉頭看看窗外,朝陽透過窗紙往書桌灑下一片橙暖光芒,微小的洗塵在光線里跳躍。
一夜貪歡,起晚了。
動了動身子,眉頭輕蹙,狠狠地瞪了一眼景韞言。掀開被子下床,剛一落地,腰腿酸疼得厲害,特別是某處。
“就不該縱你”舒映桐咬牙挺直腰背,望了一眼掛在椅背上的里衣,上面還有一件粉色小衣。
昨晚最后怎么睡著的完全沒有印象,身上清清爽爽的沒有黏膩感,大概是被他擦洗過了,身上也換了一套里衣。
“我錯了”景韞言彎眉笑眼的拿了外裳過來給她穿上,心里想著下回還敢。
穿好了衣裳鞋襪,舒映桐邁著極其不自然的步子走到臉盆架邊,每走一步都是踩刀陣的感覺。
“要不你今天在房里歇著吧,那些活讓他們做便是,我去幫忙”景韞言小心翼翼看著她的臉色。
“殺雞宰鴨剖魚,還要洗家俬,大掃除,還要做吃食,你能做幾樣。”舒映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后來都說了要早起,攔都攔不住他,被他勾著縱情深色。
舒映桐拉開房門偷偷捏了捏腰,堂屋正在擺早飯。
“姑娘,你咋了今天怎么起得沒平時早啊我還想去叫你來著,景韞言說讓你多睡會。”
朱萸把一盆面條放在桌上,繞著舒映桐轉了兩圈。
“昨天就是聊得晚了些,搓個背就累著了以前也沒這么嬌氣的啊”
她湊在舒映桐面前仔細瞅著她的臉,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
“閉嘴,趕緊吃飯做事。”舒映桐被看得惱火,這種事又沒什么值得拿出來討論的。
“哦。”朱萸扁扁嘴,見景韞言提了一桶衣物出來,揚手往外指,“就放水井邊,一會我洗。”
景韞言低頭看了看桶里的東西,掃了一眼坐在凳子上臉色不虞的舒映桐,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咳不用,我自己洗。”說完拎著桶往外走。
“隨你。”朱萸無所謂地走到碗櫥邊拉開門,抱了碗筷出來擺。
反正又不是第一回自己洗衣裳了,愿意洗就洗唄。
珍娘抱著元寶進來,后面跟著栓兒。看著坐在那眉目含春的舒映桐,過來人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心里既是欣慰又有些擔憂,心想著映桐總算有空管管自己的事了,但是這不婚不嫁的做了那檔子事,免不了有些替她擔心。
要是懷了娃子,南村還好,北村不一樣,背地里指不定要有什么說頭。
司曜背著手跟在景韞言身后進來,賤兮兮的拍拍他的肩膀,“終于不是師門之恥了,我甚感欣慰。”
能讓一個雷打不動天不亮就起來鍛煉體魄的人晚起,要么病重,要么就是別的。
有他們兩個在,病重這種事想都不用想。
景韞言頭一回沒回懟他,只管走到舒映桐邊上坐下獻殷勤,一句話不敢說。
吃過早飯,一院子人各有分工,灶房做吃食的事讓朱萸和珍娘包了。
司曜負責拿了長笤帚和水桶抹布大掃除。房梁上的灰塵要清理干凈,門窗都得擦洗干凈貼上年畫春聯春條好迎新年。
栓兒只要守著搖籃拿東西哄好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