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一手拿著一個手指寬的竹片,竹片往餡料盆里挑了肉餡按在面皮上挑起來,手指一收虎口一壓,一顆餛飩就被隨意丟在蓋簾上。
動作十分迅速,幾乎一眨眼就包好了一個,一個一個餛飩不停地飛上蓋簾,兩人稀奇地看了好幾眼。
“全是庸醫最后這幾張是哪個庸醫開的”景韞言盯著手上的藥方眉頭緊鎖,語氣不善。
前面的雖說不太對
癥,起碼開藥方的時候還算謹慎,就算治不好也不至于加重病情。
后面的就是醫者之恥了。
明明知道是什么病癥,偏偏要把其中幾味價格低廉的藥替換成貴的。貴的藥效相近卻并不對癥,所以這婦人的病一直拖著不見好。
還曾因為斷了藥導致病情加重,后來也沒再換方子,就著之前的繼續吃,這病越來越厲害,目前情形很明顯又斷藥了。
“保和堂”邱云陽苦著臉瞅瞅那沓紙,“恩公,這藥方是有什么不妥嗎”
舒映桐停下手里的動作,表情復雜地望過去,“治不好病就是最大的不妥。”
“桐桐,你看看這上面有什么特征。”景韞言回身把藥方擺在桌上拿碗做鎮紙壓好。
舒映桐放下竹片探過頭去審閱了一番,她不是很懂中藥方子,不過要說上面的特征嘛
“挺貴的。”
她掃了兩眼兩人的穿著,坐回去繼續包餛飩,暗嘆一聲得什么病也不能得窮病,真理。
朱萸風風火火地回院子端餛飩準備拿到鋪子門口煮,瞅了兩眼正經威坐的夫妻倆,“咦,這倆是誰”
夫妻倆起身規規矩矩見禮,景韞言靠在椅背上回頭問舒映桐,“保和堂這么作死,沒鬧出過人命”
舒映桐搖搖頭,“我不怎么待在城里。”
“保和堂”朱萸瞇起眼睛,“哦,我想起來了,得罪過我”
“好像聽你提過。”
舒映桐垂下眼睛回想了一下,記得她說過那次得了幾條魚,好像就是因為保和堂后宅的一個仆婦把她新衣裳和鞋子濺濕了,當時還挺生氣的。
“你又不找他們看病抓藥,怎么會得罪你”景韞言不解地望著她。
村里有個頭疼腦熱跌打損傷的基本都在桐桐那治了,朱萸
身子骨壯得跟頭牛一樣,得不了什么大病吧
“噫他們可太討厭了”朱萸不屑地呸了一下,“那老虔婆帶著孫子欺負程娘子,還推得墩兒后腦勺磕了一個大包那天要不是我,他們叔嫂倆可得受大委屈”
“到了傍晚又撞見他們家下人欺負買魚的阿晨,還是晴娘給我出了主意才占理我聽說他們保和堂可黑了,有錢人家還好說,家底一般的要是去了得脫一層皮”
朱萸瞪得眼睛溜圓,掐著腰滿臉不高興地跟景韞言抱怨著,話趕話地看著邱云陽夫婦,“你們該不是就是被他們坑得脫了一層皮的吧”
兩人窘迫地默默點頭。
景韞言搭在椅背上的手指來回叩著木料,“唔把我們朱大掌柜氣成這樣呢”說著回頭笑盈盈地看著舒映桐,“桐桐,你說要不要幫她出氣”
舒映桐抬眼淡淡地看了一眼氣呼呼的朱萸,捏著手上最后一個餛飩擠開原本擺在最中心的那個餛飩。
“身為醫者,不說懸壺濟世,要坑錢,起碼把病給人治好。你們回春堂紆尊降貴在這小縣城開個分號吧。”
打擊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仰仗的擊碎。
“這個好這個好”朱萸一拍桌子立刻笑了出來,“回春堂的名氣大著呢,擠死他們保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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