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才一家懵得找不著北,最先反應過來的周二嫂跟上去送幾人出門。
走到堂屋的時候舒映桐遞給她一個小瓷瓶,又從紗櫥里拿了一個空罐子出來。
“里面有藥片,等程娘子情緒穩定下來告訴她,一罐子溫水溶一片藥。不能喝,只能用來擦臉上和身上的皰疹。門窗保持通風,勤換衣物,??換下來的衣物洗干凈了上籠蒸。”
周娘子滿臉疑問,看她交代得嚴肅,只好點頭吶吶地說:“記住了。”
這些奇怪的法子她聽都沒聽過,但是親眼看見他們診治過后程家都有了精神,現在不管再說出什么匪夷所思的法子她都能接受。
出了程家,朱萸湊過去小聲地說:“姑娘,??那是啥果子,甜不甜的?”
舒映桐抓著一支噴霧給三人從頭到腳噴了一遍,??“不擔心染不染天花,只關心果子甜不甜?”
“跟著你們還有啥好擔心的。”朱萸渾不在意地擺擺手,忽然又對她手里的東西起了新的好奇心,“這是啥,剛才脖子上涼颼颼的?給我瞧瞧唄?”
舒映桐手掌一收,“沒什么好看的。
后世常見的醫用酒精和噴霧瓶,肯定能讓她問出花來,現在馬上幫她接種天花疫苗才是要緊事。
“袖子擼起來。”
朱萸看她握著匕首,一邊擼袖子一邊問,“做,做啥....怎么還拿上刀了....”
舒映桐把手里的西林瓶遞給景韞言,捉了她的手臂劃了一道口子,“阿言,用銀針挑一些粉末喂到她傷口上。”
景韞言舉著透明的玻璃瓶子瞧了好幾眼,無師自通撥開橡膠塞,捏了捏手感,見舒映桐回頭催促,連忙摸了一支銀針干活。
“你們....這是在干啥?”朱萸好奇不已,??刀口很淺,??......
也沒流什么血,倒不覺得很疼。
就是沒明白給了她一刀又上藥是個什么鬼,沒事剌口子玩么....
“給你接種天花疫苗。”舒映桐淡淡地說。
朱萸倒吸一口氣,“好家伙,這不是非讓我染上天花不可么....”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不過這個是從牛痘上面提取的,不會讓你病得很厲害,大概會有兩三天覺得食欲不振,精神差一些。過幾天痊愈之后你這輩子就不會再染上天花了。”舒映桐耐心解釋。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還是需要解釋的,不然造成接種者胡亂猜疑影響情緒。
“那....那我不會變成麻子臉吧....”朱萸悻悻地看著她。
“會啊。”景韞言一本正經地接話,眼里隱隱含笑,“天花怎么可能對你格外開恩,胡楊肯定不會嫌棄你的,沒事。”
要是真的會出疹子,桐桐才不會說得那么輕描淡寫。
“那....我要是滿臉麻子,你能賣半罐煥顏膏給我么....”朱萸愁容滿面地放下袖子。
“不會長麻子。”舒映桐往她手里塞了一顆靈果,率先往巷外走。
朱萸頓時眉開眼笑地啃著靈果跟在后面,“這是啥果子,??又香又甜,??感覺吃進嘴里就化了,都不用嚼的!”
“叫別問。”
三人走回南街,舒映桐遞給朱萸一個瓶子和一枚靈果。
“回去之后把他們叫起來,像剛才那樣割口子喂粉末。果子分成四份給他們吃。明天十二食不開,你們就待在院子里,哪也別去。”
明天應該會比較混亂,先顧著自己的身體才是首要任務,賺錢的事等這事平息之后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