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
舒映桐如實評價。
閉著眼睛的小家伙扁扁嘴,哇的一聲哭了。
姚氏一愣,隨即笑出聲。
“喲,這是怨你嫌她了。剛出生的孩子呀一天一個樣,等過幾天長開了就好看啦你快哄哄她,這委屈的喲”
舒映桐尷尬的看著這個猴哭得天崩地裂的樣子,清了清嗓子,“咳也不是那么丑”
不說還好,一說哭得更大聲了。
哭聲震得舒映桐腦袋嗡嗡響。
“我去看看珍娘”
舒映桐放下栓兒,側著身子擠進門里,無奈地抬手揉揉太陽穴。
這么小的身子哪來這么強的爆發力
這哭聲比摸電門還讓人頭皮發麻。
屋內血腥味彌漫,夾雜著一些別的氣味讓門窗緊閉的屋內空氣很渾濁。
光線有些暗,珍娘累得已經睡著了,聽呼吸比孕晚期睡覺時輕松。
舒映桐心中大石落地。
“姑娘來啦”正蹲在地上倒草木灰收拾臟污的陳大娘停下手里的活,起身站在一邊笑著小聲打招呼。
“辛苦了。”舒映桐點頭道謝。
“啊呀,姑娘怎么說這種客氣話”陳大娘一臉嗔怪地蹲下繼續手上的活,“村里哪個沒有承你恩惠的,可不敢再說這種話了喲”
舒映桐垂眸看著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佝僂的背影,聽她嘴里念叨著“老啦,也不知道還能再拍幾回娃子屁股聽他們第一聲哭嘍”
動了動嘴,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話,長命百歲這種哄人的話她說不出口。
聽人提過秀吉村有大半后輩都是陳大娘接生的,因此很受尊敬。
姚氏樂呵呵的抱著孩子關門進來,“姑娘,你要不要抱抱她”
剛才還哭得厲害的小家伙已經乖乖睡著了,舒映桐呼出一口氣,“等我去換身衣裳。”
這一身泥漬血跡臟得很,哪能隨便抱孩子。
打水了一盆水,找了一身干凈的衣裳,舒映桐毫不在意的在角落打理干凈自己。
姚氏抱著孩子背對著她坐在一邊,輕聲詢問“姑娘在回來路上遇上什么事了嗎”
漂漂亮亮清清爽爽的出去,臟兮兮的回來,血跡濺在天青色衣裙上特別顯眼。
大家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想問幾句又沒機會,現在見她閑下來了,總算能關心一下發生什么事。
“幾個小雜魚,解決了。”
衣物落,擰水的聲音響起。姚氏想起上次姑娘受了傷,好一陣才養好。打算回頭看看,想想又沒敢。
“可有受傷”
“沒有,幾個廢物而已。主力也不是我。”
穿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沒動靜了,姚氏才轉頭。
“是朱萸帶回來的人么那個長得壯的漢子”
“是。”
姚氏把孩子往舒映桐懷里一放,“我得去問問,不然不放心。”
舒映桐手忙腳亂下意識一接,想問兩句,姚氏已經風風火火的拉門出去了。
“我”
不會抱
這剛出生軟乎乎的小東西,怎么抱
舒映桐像托炸藥包一樣,僵著手臂,苦著臉望著門口方向。
陳大娘提著畚箕路過,見她這奇怪的姿勢,和藹的笑笑。
“這小娃剛從親娘肚子里出來害怕著呢,你得這樣托著她。”
陳大娘抓著舒映桐的手臂調好位置,“不能摟太緊,托這里,手臂放平,小腦袋靠在這里。”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