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朱萸醍醐灌頂,“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他們都是”
“胡楊,你去休息,這邊留朱萸一個人就行。”
舒映桐抱著看熱鬧看到睡著的元寶停在桌前,沉沉下命令。
“好。”
“誒他為什么要休息,他又沒病”
朱萸瞪了一眼乖乖收拾工具箱的胡楊,撅著嘴巴委屈地抬頭望著舒映桐平靜無波的臉。
“那留我一個人守在這,我得多無聊啊”
雖然這根木頭不愛聊天,但是有時候也會搭兩句嘴,他這一走,徹底沒人跟她聊天了都
舒映桐沉聲丟下一句“有你忙活的時候。”抱著元寶匆匆離去。
“你真走啊”朱萸趴在桌上可憐兮兮地望著胡楊。
“嗯。”胡楊從她手上抽走木棒放進工具箱,抿嘴輕笑一聲,“乖一點,這邊交給你了。”
說完轉頭掃了一眼河道,正了臉色挎上工具箱回村。
“乖一點是什么鬼,說得好像我天天惹禍一樣”
朱萸翻了一個白眼氣憤憤不平地抓過竹筒噸噸噸往嘴里灌水。
夜半。
一個瘦小的人影貓著身子走向一處小土坡,壓得極低的聲音傳來。
“六子,那邊情形怎么樣”
“如大哥所料,他們只派了六個人守著糧倉。”六子聲音有些抖。
“你他娘的抖什么”
“我害怕,他們有大刀”不僅抖,仿佛還憋著痛苦。
“慫貨他們才幾把刀,我們沒有嗎一群泥腿子的刀有咱掄得好”
“我我肚子疼想去解手”
啪的一聲,喝罵聲極盡嫌棄,“滾懶驢上磨屎尿多”
“謝謝大哥,我這滾,這就滾”
六子如蒙大赦,捂著臉頭也不回地往荒草地那邊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了一眼村子,加快了腳步。
“大哥,這慫貨怕是要跑。”
“沒見過血的慫包,不用管他。吃了五六日沒鹽的野菜煮山老鼠,老子吃膩了兄弟們,走,搬糧食去”
一柄細長的單刃長刀舉在空中,月光投在刀身上寒光一閃。
二三十個伏在地上的人影立刻起身無聲舉起手上的長刀。
一伙人奔至村子集合地外圍,呈方陣型沖至糧倉附近,一聲令下,隊伍散開呈包圍陣型直奔糧倉。
“大哥,糧倉怎么沒人把守”
“不好中計了”
話音一落,整齊有序的腳步聲從各個方向傳來,十幾支火把全方位照亮了這群人。
“慌什么”絡腮胡頭領爆喝一聲,抬手示意讓他們鎮定,沉穩地站在原地看著走過來的人群。
“就是你們這些狗雜碎是吧害得姑奶奶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一聲嬌喝,人群里走出一個氣憤叉腰的紅色身影。
“晚飯你喝了兩大碗粥。”清涼低沉的女聲冷冷的接了一句。
一身天青色衣裙的年輕女子從人群中緩步上前,負手站在紅衣姑娘旁邊,目光凌厲地朝他這邊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