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然也沒有和霍長英多熟。
只是她和霍長英很早以前就認識,但沒什么聯系,回國后才接觸多起來。
為了這次宴會,孫悅然還有一個表演鋼琴的環節,在彩排的時候和霍長英見過一兩面,算是能說上話。
霍長英比衛沉好相處得多,他說話做事都很體諒別人,溫柔體貼,加上長得極其俊美,微笑起來很容易迷住異性。
要不是從小就被霍長英比在下面的陰影太深刻,孫悅然都覺得自己會喜歡他。
林箏和霍夫人能交上朋友,除了家世背景,性格上也有如出一轍的地方,對自己、對子女的要求很高。
在霍長英的天賦面前,孫悅然一無是處。
她一度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當年出國遠離他,孫悅然心底深處大大松了一口氣。
但是當孫悅然看到霍長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一撞到他的笑容和眼神,孫悅然心里猛地襲上從前的許多陰影。
她打了個寒顫,突然不敢上前了,甚至比對衛沉還要抵觸。
其實霍長英看上去依然完美。
他大步走進用來辦宴會的大廳,他穿著經典的三件套西裝,外套打開,馬甲收腰,襯出高大修長的完美身材。
少年臉上掛著一抹弧度標準的優雅微笑。
濃長的眉,深邃的眼,五官處處分明立體,被笑容柔和在一起,本該柔軟而溫和,但他眉眼深處沉著一團看不清的昏暗,竟讓人莫名生冷。
“曉月。”
他第一次沒有理會旁人的應酬,而是徑直走到周曉月面前,溫聲細語地關心,“等久了么,我去接你沒接到,耽誤了點時間。”
霍長英一如他一直以來那樣,對周曉月事事仔細耐心地照顧。
他移眸看了一眼衛沉,眼神沉靄,又轉頭對周曉月笑道“阿沉送你來的嗎”
周曉月不自覺捏緊了手。
她既不安,不知道霍長英想做什么,又惱怒,完全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的風輕云淡。
衛沉皺起眉,維護性地打斷霍長英問話“是我邀請她的,不用你操心了。”
霍長英笑了兩聲,聲音越輕,笑意越冷,眼神越深沉,“可操心事情照顧人,就是我現在的職責呀。”
這話無不諷刺。
霍長英笑著瞇起眼,藏住真實的情緒。
他對周曉月說“要是我哪里真的做得不好,可以改呀。”
“我不要我不要你做好,也不要你照顧”
那張緊繃著的岌岌可危的面具,被周曉月一句話擊破。
霍長英的笑容僵硬,頰邊的肌肉繃起,才維持住微笑的弧度。
可完美無缺的霍長英還是有了裂縫。
他再怎么精心偽裝遮掩,周曉月不看不聽不理睬,就能輕易挖開那道縫隙,泄露里面陰暗見底的詭譎。
衛沉向前邁了一步,充滿保護欲地為周曉月抵擋霍長英的視線。
霍長英見狀,繼續笑“曉月真的長大了,一個人完成了好多事。寢室阿姨說你早就觸發了,路上沒遇到什么事情吧”
周曉月盯著他的假笑好一會兒,對他將糟糕視若無睹的裝模作樣,既覺得心驚又心冷。
到現在,霍長英竟然還想要掌控她的一切。
她討厭這樣的窺探,如影隨形,仿佛掙脫不得。
“你真這么想知道的話,那我告訴你。我是自己來的。我先去了一趟韓佳家,把我的邀請函給她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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