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周曉月心慌意亂,也還是被這抹溫柔的笑容擊中,撫平了些許焦灼。
她想起,霍長英昨晚說了“明天見”。
他果然就來見周曉月了。
周曉月心中微悸。
從前她看到霍長英的微笑,只有小鹿亂撞的心動,可是在這一刻,周曉月有些分不清她快到沖出胸口的心跳到底是在緊張不安,還是怦然傾心。
周曉月的猶豫糾結到嘴邊,說出口的時候還是變成一句充滿關懷的問候“霍長英,你現在帶我們去那邊檢查,真的沒關系嗎”
正因為周曉月為相似的事擔驚受怕過,所以,她比誰都更加擔心霍長英改變身份后的處境。
霍長英笑著搖頭。
然后他拉開車門,紳士地邀請周曉月上車。
但他站在周曉月面前,高得像是一座山,即便笑意盈盈也帶著逼人的壓迫感。“放心吧,不會有什么事。本來就是我答應你們的,當然要做到。”
霍長英淺淺一笑,他聲音清潤如風,柔和似水。
風吹來,裹住她;水漫過,淹沒她。
周曉月擠出那個借口“我可以不去嗎,我作業還沒”
“作業來得及寫,但是身體不能耽誤。”霍長英柔聲打斷她的話,他笑著說,“別怕,周曉月,我會陪著你的。”
他把周曉月當成易碎品一樣,輕輕哄著,好像她是害怕體檢。周父周母也覺得是,夫妻兩既對周曉月無奈又對霍長英感到欣慰。
但周曉月怕的不是檢查。
她怕,檢查出來經期正常,揭露她最初的謊言。
她怕,霍長英知道她騙他。
她怕,
“好了,別站著了。我們不是還約好了看望我母親嗎,正好可以一起。”
霍夫人在醫院
周曉月一時錯愕,直到霍長英說出“霍家重新安排了手術,她現在已經從第一醫院調到霍氏的私立醫療機構調養身體。”
周曉月驚醒。
霍長英說的是,生病住院的孫若男。
他們確實約定過的。只是那時候,他們都以為孫若男是衛沉的媽媽,不知道她是霍長英的親生母親。
霍長英就是霍長英。他說的話,就必須實現。
他要做的事情,也就非做到不可。
霍長英早在之前布置好的安排,竟然都在一一應驗,哪怕發生了真假少爺的意外。只除了,他提議把衛沉和孫若男調到另一個城市
此一時,彼一時。
衛沉還沒有對霍總和霍夫人放下戒心,霍長英卻已然改口叫孫若男“母親”。
周曉月想到,“那衛沉”
霍長英知道她要問他什么,少年俊容微微收緊,笑意淡去,但還是溫聲回答“他也會來的。”
新的醫院,也是,新的競爭角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