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崢知道對方之所以做了這樣大的改變是因為白桃,他心里一方面覺得對方這樣低姿態的討好一個人很可悲,畢竟他做得再好也不是白桃的天命,根本毫無意義。
另一方面又不可避免升騰起了危機感。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被比下去了感到危機,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謝崢薄唇抿著,燈光映照之下那雙淺藍色的眸子似月下深海粼粼的浮冰。
“我早晚會做出比他更好的東西出來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余光往樓上方向看了過去。
“對了父親,母親呢她是沒回來還是已經休息了我有些制作蛋糕方面的問題想向她請教下。”
“她發熱期要到了,身體不大舒服,七點的時候就歇著了。”
提到這里謝父想起了什么,鏡片之下的眸子晦暗。
“說到發熱期,你的發熱期也快要到了。一般初次發熱要比其他時候的發熱期難挨許多,抑制劑對你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雖然可以通過隔離室壓制住信息素,不過我不建議你初次發熱用這種辦法。”
“這樣只會加重你之后發熱的癥狀,嚴重些沒準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謝崢眼眸閃了閃,手指摩挲著杯盞邊緣,滾燙的茶水隔著杯壁那滾燙的溫度還是傳遞在了他的指尖。
直到燙紅了,他才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再去找白桃幫忙標記嗎”
他沒有像第一次被標記時候那么排斥,甚至心下隱隱有些期待。
這種既害怕成癮又渴求的矛盾心理讓謝崢莫名煩躁。
然而謝父搖了搖頭,否定了謝崢這一猜測。
“不是,我不是讓你去找白桃。”
“之前你好不容易從隔離室里徹底清除了標記影響,這種時候要是再讓你去找白桃幫你標記的話,你這輩子就別想擺脫她了。”
oga本身就是一個對“初次”這種東西很有執念的群體,初次標記的對象,初次臨時標記,初次發熱期的標記。
就算嘴上不承認,可他們的身體卻很誠實,對初次標記過他的aha有雛鳥情結和身體本能的依戀。
謝崢之前臨時標記時候運氣不好,碰上了易感期,這樣標記下來程度已經算深的了。
當時他就已經失控成那樣了,若是發熱期再被標記,基本上他永遠都不可能離開白桃了。
“你還記得明家那個丫頭嗎就從小就喜歡粘著你,你們差點還定了娃娃親那個明雪。”
“她在北城體校那邊就讀,我之前聽你說過好幾回她隔三差五就會過來找你,甚至得知你分化期到了的時候還毛遂自薦想要做你的標記對象。是不是有這么一回事”
謝父說的這個明雪正是陸星鳴的那個oga朋友,準確來說是前oga朋友,如今她已經分化成了aha。
謝崢不知道對方突然提這個做什么,怔然道。
“是有這么回事,不過我拒絕了。我應該給你說過,她之前的等級雖然和我還算合適,可是我們兩個的信息素匹配率并不高。”
當時謝崢還沒誤以為白桃是oga,他先找到的是林莉莉。
明雪是煩人了一點,可要是她信息素匹配率和自己合適,他沒準會同意。
謝父將鼻梁上架著的金邊眼鏡取了下來,揉了揉發酸的鼻梁骨。
而后將茶幾上放著的一個文件夾遞給了少年。
“翻開看看吧。”
他一愣,一翻開文件夾那張信息素匹配率檢測表便赫然映入了他的視野。
只是這一次不是他和白桃的,是和明雪的。
百分之七十,是一個挺高的數值了。
“怎么可能之前她發熱期時候我對她都沒有任何感覺,怎么可能匹配率有百分之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