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崢本該是害怕的,害怕被信息素壓制,害怕白桃再次失控像之前那樣不顧自己意愿粗暴地對待他。
可是在看到她為了不傷害自己寧愿自殘,也想要保持清醒遠離他。
他突然覺得一切似乎也沒什么好害怕的。
她失控也好,會讓自己難受也罷,她有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態度就足夠了。
這是謝崢頭一次,不被信息素影響,在絕對清醒的狀態下做出決定
“分化之后的初次易感期沒辦法通過藥劑壓制,你忍得越厲害,之后只會更難受,更失控。”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發燙的面頰,指腹不自覺摩挲了下她發紅的眼尾。
“我也正好在發熱期,你沒有傷害我,是我自愿的,你這是在幫我。”
白桃能夠感覺到自己腺體越來越熱,好似有巖漿在不停地澆灌著,疼得她咬緊牙關也還是不可避免溢出了聲音。
她的臉色蒼白,手緊緊攥著謝崢的衣服。
之前因為疼痛而勉強保持的清醒又潰散開來,意識混沌得厲害。
“可是,我已經標記了星鳴了,我可以忍的,忍到沈斯年他們回來,忍到星鳴清醒過來再完成剩下的標記,這樣這樣我就可以撐下去了。”
剩下的標記
謝崢聽到這里一愣,這時候才意識到了白桃這話里的意思。
他怎么忘了,現在的白桃是雙s級,一般s級標記a級的oga倒沒什么,可是越了兩級進行標記。
又是在陸星鳴和白桃信息素匹配率不算高的情況下,他根本撐不到整個標記。
怪不得沈斯年會那么慌忙帶著陸星鳴離開,原來是他標記中途暈倒了。
雙saha的半個標記也足夠陸星鳴度過分化期了,所以根本沒有進行二次標記的必要。
白桃可以通過將剩下的標記補全來暫時避免失控,可那樣的標記也是抽絲剝繭般緩慢,說是緩解,這一過程漫長得更像是折磨。
因為她要照顧著陸星鳴的感受和身體情況,絕對不可能像標記他和沈斯年那樣無所顧忌。
想到這里謝崢意識到了什么,一邊用信息素安撫著白桃的情緒,一邊沉聲問道。
“你告訴我,為什么你標記陸星鳴的時候要帶上沈斯年”
“我,我沒有帶上他,是他說我易感期標記容易失控,擔心我才跟過來的”
她呼吸有些不穩,無力的將頭靠在了謝崢的肩膀。
謝崢神情冷凝,伸手將白桃極為自然地攬在了懷里。
“我明白了,所以是他主動跟過來的對吧”
白桃艱澀地點了點頭,額頭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血跡半干。
在她本就白皙的臉上似海棠花盛開般,月色之下詭異又妖冶。
原來如此。
沈斯年之前說的不要妨礙他,原來是指的這么一回事。
他早就料到了白桃沒辦法做完這個標記,于是才想方設法參加了這次試膽大會,跟了過來。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只是為什么白桃都已經失控成這樣了,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只差臨門一腳沈斯年就能達成所愿了。
為什么在最后關頭他又放棄了。
如果說沈斯年是擔心陸星鳴留在這里受到信息素刺激,分化出岔子。
他絕不會相信。
沈斯年這人心是冷的,他只會在意自己在意的人。
在他看來,只要他不主動傷害他人便足夠了,之后對方的死活于他沒有任何關系。
是因為陸星鳴是白桃的朋友他愛屋及烏
如果是這樣沈斯年有些猶豫他倒是能夠理解,可是他大可以拿了標記再帶陸星鳴離開。
謝崢不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
不過有一點值得慶幸,他的計劃落了空
“媽的,你是不是傻看看你他媽交的都是什么朋友一個天天吃你的用你的,還把你當標記工具人,一個打著朋友的幌子對你別有居心,你還那么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