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完聯系方式,白衡這才真正認真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相貌,禮儀,各方面都無可挑剔,完全不像是個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要不是他對京城北城這一帶的大家了若指掌,說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小公子他都是信的。
“原來是這樣。嘖,易感期撞上了發熱期,那的確挺麻煩的。”
他聽著沈斯年將當時后山的情況大致說了下,在聽到謝崢剛好也到了發熱期,眉宇之間折痕漸起。
這兩個人本來就是天命,平時白桃能夠保持理智,不被信息素影響就已經很不錯了,這種情況下撞上了,別說雙s了,就是三s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起初他聽著白桃說找到了標記對象,雖然知道對方可能承受不了她完整的標記,但是也不讓她信息素紊亂,就是難受些。
她既已經答應了別人,稍微忍忍也就過去了,并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半路殺出了個謝崢,她那時候標記到一半本就難受,碰上一個發熱期的oga后果可想而知。
謝崢可能并不是有意的,畢竟發熱期的情況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然而如今卻已成定局了。
易感期的初次標記,標記對象還是個發熱期的天命oga。
“她這段時間估計離不開謝崢了。”
如果說oga的發熱期對應的是aha的易感期,那么前者的依賴期便對應的是aha的暴躁期。
暴躁期和依賴期一樣,都是標記之后標記對ao的影響,依賴期的oga需要aha的信息素安撫,必要時候甚至需要二次標記,而aha處于暴躁期的時候同樣也需要oga的安撫。
oga一旦長時間離開他們身邊,輕則信息素紊亂,重則失控暴走。
沈斯年骨節因為用力泛白,那張蒼白漂亮的臉上沒有什么情緒,覆上冰雪一般冷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說到這里一頓,抬眸看向一旁臉色沉得厲害的青年。
“衡哥看上去不大喜歡謝崢,所以你是不希望謝崢會趁著依賴期這段時間里加深標記嗎”
這些白衡原本也不想說,見沈斯年這么問了,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那小子不行,脾氣太臭,也不懂得尊重人。之前是aha的時候就目中無人,沒把白桃放在眼里,要是他們真在一起了,我擔心白桃會吃虧。”
白桃的性子軟,耳根子更軟。
之前謝崢還沒分化之前誤以為她是oga的時候,謝崢找她做臨時標記,她居然被纏了幾次就答應了。
oga的初次標記,那有多重要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她竟然就這么稀里糊涂給了。
也得虧最后分化成oga的是謝崢,不然現在哭著鬧著要上吊,離不開對方的就是白桃了。
不單是這一點,就連標記之后,明明她才是那個aha,那個有絕對掌控權的一方。
結果謝崢稍微放低點姿態,她想也沒想就跑過去了。
aha是應該陪伴處于依賴期的oga,可是白桃人過去了,又被趕走了。
這算什么這標記又不是白桃要的,是謝崢自己上趕著求的,哪有這樣翻臉不認人的
白衡在得知了這件事后氣得厲害,哪個aha受得了這種鳥氣偏偏白桃倒是看的開,覺得這樣沒糾纏了也好。
在他看來自家妹妹就是人善被人欺,她不氣不代表他這個當哥哥的就放下了。
沈斯年眼眸閃了閃,之前白桃就被白衡抱去了臥室,這時候客廳只有他們兩人。
他指腹緩緩摩挲著杯壁,滾燙的茶水隔著杯子燙紅了他的指尖。
對此他并不在意,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晦暗明滅。
“那這樣可以嗎”
“不僅是你不放心,我也有些不放心白桃。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在學校稍微留意下他們,在他們進行二次標記的時候制止他們。”
“不過這件事你得事先給白桃說一下,就說是你委托我的,不然我怕她到時候和我置氣。”
他薄唇抿著,說到后面的時候神情肉眼可見地落寞。
“你也知道,她現在最在意的就是謝崢,如今唯一能聽得進去的可能也只有你的話了。”
其實不用沈斯年提醒白衡也是打算找個人看著的,不過他原想著的是找王淇,不想少年先毛遂自薦了。
這一次的標記本就是意外,要是再中途加深就真的甩也甩不掉了。
白衡這么做倒不是單純不喜歡謝崢,還因為白桃。
她連標記都那么排斥,事后發現自己在依賴期的時候隨著加深標記對謝崢產生了感情,她會覺得這是信息素的影響,覺得被信息素支配控制了,會很不安很害怕。
甚至到最后不僅排斥標記,可能連oga也會變得更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