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嗎”
話音剛落的瞬間,周圍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以她的情況,如果不進行標記,又想要活下來的話”
“只有摘除腺體這個辦法。”
打個比方,如果說腺體損傷的程度只是少一只眼睛,那么摘除腺體則是高位截癱。
沒有腺體的aha就像是被抽去了脊椎一般,不僅她的精神力和體能都會大大削弱,還會有很嚴重的后遺癥,被病痛永久折磨。
不會死,卻也沒好到哪兒去。
“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慎重考慮一下再做決定,是進行標記還是摘除腺體”
“考慮個屁帶我進去”
白衡聽后頗為意外的看向謝崢,他以為他會考慮很久才會做決定,不想他這般果斷決絕。
畢竟腺體損傷可不是小事。
謝崢也不管其他,拽著醫生的手腕就準備往手術室里去。不想他剛走一步,謝父沉著臉上前攔住了他。
“父親,你這是干什么”
謝父冷聲詢問:“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少年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這有什么好考慮的腺體損傷比起腺體摘除輕多了,不就是感知不到信息素和留下點后遺癥嗎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白桃生不如死吧”
摘取腺體,無論是摘除時還是摘除后都生不如死。
“你知道腺體損傷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你以后的殘缺,你會失去家族繼承權,失去所有的一切。真正成為一個你以前最不屑最不齒的,只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的oga。”
鏡片之下,謝父的眼睛情緒晦暗,好似詭譎的烏云。
“阿崢,你那么驕傲的一個人,你甘心做依附于他人的菟絲花嗎”
謝父雖然是家主,可謝家并不是他一個人做主的。主家,分家,各種關系錯綜復雜。
謝崢分化成oga之后,要不是他祖父力排眾議,他能力出眾,估計早就落到別人手上了。
要是這時候他腺體損傷了,那便徹底回天乏術了。
謝崢一愣,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喉嚨像是被扼住了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而且你不是喜歡她嗎腺體損傷,沒有了信息素,你對她不會再有任何吸引力。”
“如果她只有你一個天命倒也算了,畢竟就算你對她沒有吸引力了,她也不會對其他人動心。”
謝父說著隱晦地瞥了一旁的沈斯年一眼,只一個眼神,無聲說明了一切。
如果謝崢去做了標記,腺體損傷之后白桃會因為他的犧牲而感動,愧疚,只此而已。
但是沈斯年不同,他什么也不用做,沒有了威脅沒有了顧慮,真正絕對地擁有了白桃。
不僅僅是因為擔心少年一番犧牲為別人做了嫁衣,謝父還覺得不值得。
白桃并沒有對謝崢動心,也沒有給他任何承諾。
什么都沒有就要做出這樣大的犧牲,值得嗎
“再好好想想吧。”
這話不僅是對謝崢說的,也是對沈斯年說的。
他們之間要么一個人做這個“無私”的決定,或者都不做決定。
白衡并沒有因為謝父阻攔住而不滿或者覺得他冷血,就像醫生在做出手術之前會提前告知家屬風險,讓他們做出妥善決定一樣。
他們也有權知曉一切利弊。
“你們不用太有心理負擔,就算這一次不是因為你們刺激她導致了提前發熱,她到了熱潮期也會面臨現在這樣的處境。”
“無論你們愿意幫忙標記也好,不愿意也罷,我不會指責你們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