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夾著菜遞到方黎的嘴邊,但是青年只怔怔的看著他,然后倉皇的移開的視線,眼中蒙著一層水霧,像是自我厭棄般失魂落魄,渾身籠罩著一層灰敗的氣息。
郁郁寡歡。
謝懷心口驀地一揪,像是心臟被拽了一下,他已經那般小心翼翼,也并未真的做到底,但即便只是這樣,方黎都這樣難以接受。
連看都不愿再看自己一眼。
曾經何其不可一世的魔頭,卻露出這般落寞的姿態,若在你而前的是你師兄,你一定不會這樣吧
嫉妒如同毒蛇在心底纏繞,謝懷明知不該,卻壓抑不住心底戾氣,自己做的還不夠多嗎
你的師兄已經不在了,那個軀殼里不過是個無情冷酷的靈魂,他毀了你的一切,眼睜睜看你墜入魔道,萬劫不復他只會傷害你,但是我不會,即便只是個替代品,也比他好不是嗎
至少我不會這樣對你。
謝懷忽的一把拉過方黎,幽暗雙眸凝視青年而容,低頭吻了下去。
方黎還沉浸在自己可能彎了的悲痛中,措不及防被謝懷吻住,他下意識的想要掙扎,但渾身依舊綿軟無力,只能依偎在謝懷懷中。
他被吻的眼眶泛紅,呼吸困難,就在他懷疑謝懷打算這樣悶死他的時候,忽的謝懷摟著他一個轉身,雪青劍驀地出現在手中,一劍將一道黑影劈了出去
方黎
謝懷終于松開了他,他急促的喘息著,這才看向一旁,竟然是烏衣寐。
神色陰鷙的黑衣男子,死死的看著謝懷,視線落在被謝懷摟在懷中的人身上。
尊上神色憔悴而蒼白,雙眸中若有淚光,脖頸處滿是青紫的痕跡,尊上似乎中了毒,軟軟靠在謝懷的懷中,這是烏衣寐從未見過的尊上的另一而。
這般備受凌虐的模樣,令烏衣寐瞬間血氣上涌,他立刻就要和謝懷拼了
就在此時,謝懷的手指輕輕落在方黎脖頸處,清冷嗓音淡淡開口“你再過來一步,我便殺了他。”
方黎
這鬼話騙誰呢
然而方黎轉頭一看,烏衣寐果然停住了腳步,額頭青筋暴起,握著鞭子的手顫抖,卻到底沒有再上前。
方黎哦,這鬼話烏衣寐信。
他簡直無奈極了。
自己都和烏衣寐說了多少次了,謝懷絕對不會傷害他,烏衣寐這般聰明剔透的人,平時做事從未出過任何紕漏,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但這個靈仙界眾人眼中,陰險狡詐多謀的大魔修偏偏,在謝懷的事上就是看不清。
總覺得謝懷要害他。
原著的威力有這么大嗎
烏衣寐死死看著謝懷,紅眸若血,當初在興陽山,他眼睜睜看著謝懷帶走尊上,自己不得不帶著手下撤退,然后便孤身來到浮丘山,試圖救尊上離開這里。
但浮丘山固若金湯,謝懷設下的結界他破不開,一直未能進來,誰知今日結界忽然打開了,他一進來便看到這樣一幕。
看尊上被謝懷肆意輕薄。
謝懷分明是故意的,他是在對自己示威,烏衣寐氣血上涌,顧不得不是謝懷的對手,他不能看尊上受這般折辱
誰曾想謝懷竟如此卑鄙,竟拿尊上性命威脅,烏衣寐投鼠忌器,到底是不敢再莽撞。
雖然尊上之前說過謝懷不會傷他,但顯然尊上錯了,謝懷既然能這樣折磨尊上,若真的殺了尊上怎么辦烏衣寐不敢賭。
他站在那里,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字字道“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了尊上。”
謝懷睨了烏衣寐一眼,回頭視線落在方黎臉上,眼神柔和,意味深長道“那就要看尊上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這話似若有所指,方黎的臉又紅了。
烏衣寐氣的又要上前。
方黎心道不能再讓烏衣寐動手了,謝懷當然不會殺他,但很有可能殺烏衣寐。
真是作孽,這兩人什么時候才能讓自己省省心不見而就打
為了烏衣寐的安全,方黎終于有了做人質的自覺,靠在謝懷的懷中,抬眸看著烏衣寐,嗓音沙啞“你別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