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童璐璐目送著轎車遠去,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在打什么啞謎”
她好奇
顧禾扮了個鬼臉,理直氣壯道,“當然是挑撥離間了”
彭雅自上車后,就一言不發。
良久,她長嘆一聲,“你說顧禾靠譜嗎”
董建祥心如明鏡,找顧禾前老婆還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但涉及父母,她態度卻松動了。
忽然,董建祥的心里不是很舒服。
他想了想,認真規勸道,“要不就聽顧禾的。”他裝作開玩笑的樣子,“你總說我獨生子女不懂兄弟姐妹情,讓我感受一次唄。以后我要是和小舅子再起爭執,念著他愿意為你割腎的恩情,都得讓著他。”
彭雅“噗嗤”一聲笑了。
她伸手點了點董建祥的腦門,嬌嗔道,“這可是你說的啊。”
董建祥在開車,不好有大動作,只斜了她一眼,“你等著。”
彭雅鬧夠了,拿出手機就要給爸媽打電話。
卻被董建祥阻止,“咱們也好久沒見爸媽了,干脆親自去一趟吧。”
彭雅想了想,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索性收起手機。
她低下頭,撫摸著腹部。
這日子真有盼頭。
彭父、彭母已經退休,和兒子、兒媳住在一起。
接到彭雅的電話時,一個正興致勃勃地在小區花園里下棋,另一個正在家中鼓搗菜譜。
彭母喜笑顏開地掛斷電話,提著菜籃子就去了超市。
女兒上門,晚上要多添幾個菜。
彭雅又趕飛機、又坐車,累得七暈八素。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自從知道懷孕后,總覺得胃里翻騰。
所以,到彭家時,她的小臉慘白一片。
董建祥連忙給她倒了杯熱水。
彭母忙得和陀螺一般,張羅了好大一桌菜,并沒有注意到彭雅的臉色。
等大家都在餐桌旁落座后,她才后知后覺地問,“雅雅,臉色這么差,你怎么了”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彭雅身上。
嚴雪面露關切之意,“姐,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房間休息一下”
聽到弟媳的關心,彭雅心中十分熨帖,她不留痕跡地對著董建祥挑了挑眉。
董建祥不置可否。
他長嘆一聲,按住彭雅的手背,“其實今天來,有一件事情想和大家商量。”
彭俊親自給董建祥倒了一滿杯酒,他熱絡道,“姐夫你這話就見外了,咱們是一家人,有什么話你直說。”
彭雅嘴角忍不住上揚,她假裝咳嗽,遮住笑意。
董建祥猛然一口把酒干了,白酒火辣辣的,燒的他五臟六腑疼,甚至被刺激出了眼淚。
他深吸一口氣,“雅雅檢查出來得了尿毒癥,醫生說,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得做腎移植手術。”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氣氛瞬間凝固,宛如冰窖。
彭俊臉上的熱情定格,有些滑稽,他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董建祥的聲音還在繼續,“錢倒不是問題,就是這腎源,你們也知道,非常難找。醫生聽說雅雅有龍鳳胎弟弟,建議兩人去做腎匹配。配上的概率高達90。”
最后一句是他胡謅的。
為了讓自己說的話更有可信度,董建祥借著酒意,跪倒在地,連連哀求道,“你是雅雅的親弟弟啊,你舍得眼睜睜地看著你姐姐等死嗎”
彭雅沒想到董建祥竟然還跪下了。
她大驚失色,連忙起身想去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