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幾十年席卷半個世界的戰爭,殘酷,但某些方面,和后世沒法比。
梁汝蓮就不一樣了,她剛經歷過不久的世界,為達到目的,見過太多人肉炸彈,婦女兒童等失去人性的恐怖行為。
眼前年輕的南國女人看起來著急,不像裝的,誰又能保證背后沒有南國軍隊的操縱
“發什么楞,還不把藥拿出來。”賀向國已經把南國女人攙扶起來,他等人站穩立刻松手倒退,表現的紳士又貞潔。
梁汝蓮無奈應了聲,打開背包,翻到個皺巴巴用來防水的塑料袋,里面又有好幾個更小的塑料袋,其中一個,裝著三片中間有白色凹痕的藥片。
安乃近,這個時代的退燒神藥,因為副作用太多,后世早就被很多國家禁用。
南國女人仿佛深淵里絕望爬行看到了光,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激動地淚水糊了滿臉,踉踉蹌蹌沖過來,送上她最大的誠意要給梁汝蓮下跪。
梁汝蓮提前一步把人扶住,示意她趕緊帶路。
身后,賀向國不動聲色向眾人使了個眼色。
提高戒備
靠山吃山,女人的房子和村里一樣,墻壁就地取材,各種不規則形狀的山石壘砌,木頭加草做頂,看起來比原始部落好不到哪里去。
簡陋屋內同樣簡陋的木板床上,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不省人事,手指抽搐成雞爪子狀,身體時不時抖動幾下。
女人撲過去,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嗚哩哇啦又比又畫。
梁汝蓮能聽懂,南國語嘛,但這個世界不像之前的外交官,暫時沒有必要讓眾人知道。
再說不用聽她也知道。
賀向國連聲催促“快,給孩子喂藥。”
那叫安乃寧的白色藥片可是個好東西,小小的一片,效果可好了,別管燒成什么樣,幾分鐘就能退去。
“大人和小孩子的劑量不一樣,吃一半吧。”梁汝蓮摸摸孩子滾燙的額頭,猶豫了下,如果有別的辦法,她真不想讓孩子吃這種藥。
在場的眾人里,別管她平常表現如何,是唯一懂的醫術的衛生兵。
賀向國不會說南語,用行動,他怕自己手臟,掏出軍刀匕首準確把藥片切成兩半。
趁女人倒水的功夫,梁汝蓮快速摸了下小男孩的脈搏,不出所料,發燒厲害會出現抽搐,但小男孩的情況明顯不一樣。
“報告排長,孩子不是簡單的發燒。”梁汝蓮先請示,“腦子這里出了問題,只吃退燒片不行,再拖下去,有生命危險。”
賀向國第一反應不可思議“你懂醫”
梁汝蓮嚴肅點點頭“賀排長,我是衛生兵,接受過專業培訓,現在您要下個決定,治還是不治,我大概有七成的把握。”
行走各種背景的小世界,扮演各種工具人,多少懂些醫術。
現在的情況特殊,孩子是南國人,他們越界,本身屬于不得已性質,如果動手治療失敗,別管孩子因為什么情況有個三長兩短,往復雜了說,南國可以大做文章,影響兩國關系。
賀向國自然明白這點。
他摘下軍帽擦了擦汗,惡狠狠下命令“治”
然后又補充道“梁汝蓮,你放心治,別有壓力,治好你的功勞,治不好別管怎么著,都是我賀向國的責任。”
就像他的人一樣,語氣惡狠狠,卻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