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汝蓮嚴肅敬了個禮。
稍微長點心眼的人大概都猶豫下,要不要為一個陌生的孩子用自己的前程做賭注。
還是個剛傷害他戰友兄弟國家的孩子。
接下來還要女人同意才行。
有士兵沒用下命令提起一步跑出去,沒多久帶回來的白胡子老頭,他活的久,懂點華語,能進行簡單的溝通,是小村莊每次換東西的代表。
老頭也不知道聽懂了多少,嗚哩哇啦轉告完畢后,女人看看孩子,又要給梁汝蓮下跪。
只要能救孩子,怎么都行。
小兒腦炎,南國所處的亞熱帶地區常見,蚊蟲傳播,后世非常好治,但現在人都吃不飽的年代,全看能不能扛過去。
梁汝蓮已經做好了準備,就地取材,用樹枝削了好幾根代替銀針的木針。
見她拿著又細又長的木針要扎孩子腦袋,女人驚呼一聲想攔,對上梁汝蓮平靜眼睛,下意識停下,再看看人事不省的兒子,難受的臉色煞白。
小山村都沒出去過幾次,她哪里知道華國神奇的針灸術。
賀向國也嚇一跳,他知道銀針能治人,但梁汝蓮這么年輕的姑娘,又怕影響她心態,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問“梁,梁同志,你學過銀針”
不知不覺語氣稱呼都變了。
如果是個經驗豐富的老中醫,他絕對一點都不驚訝。
可衛生兵,好像只培訓急救包扎等針對戰場的常規傷病,沒聽說過教銀針。
反正印象中王杏芳兩名衛生兵還有衛生班班長張屠夫都不會。
梁汝蓮早找好了理由,一本正經道“我跟奶奶的專屬醫生學的。”
賀向國立刻肅然起敬,百分百信了。
享受頂級待遇的老革命者,專屬醫生等同于舊社會的御醫,絕對沒問題。
賀向國轉而向南國老頭鄭重解釋“讓這位大姐放心,我們這位女衛生兵,師承御醫,御醫懂不”
白胡子老頭表情茫然,日常對話還好,聽不懂太復雜的華國話,他猶豫了下按照自己的理解嚴肅翻譯給女人“說讓你放心,這個女軍人,家里賣魚的,有錢。”
能聽懂的梁汝蓮“”
真敢翻譯啊,都什么和什么。
大概有錢給了女人安慰,她點點頭,閉上眼雙十合十不知道對什么神禱告什么。
梁汝蓮迅速穩定情緒,微微凝神,把孩子翻個身,第一針,準確扎在他后腦兩側。
又長又細尖利的木針,不懂的人下意識以為會感覺很痛,痛在娘身的南國女人嚇的緊緊捂住嘴巴,手攥緊,一副隨手撲上去阻止的架勢。
沒有血,孩子也沒有叫。
第二針,后腦另一邊同樣的位置。
先風池,再大抒曲池,接著三間后溪,最后在女人驚恐目光中,最后一根細長的木針,扎在孩子小腿。
腦炎,腦部遭受病原體侵襲所致,普通的退燒藥最多小小的去下本,沒有相關藥品,這一連串穴位,快速退燒的同時喚醒刺激孩子自身的抵抗力,至于能不能抗的過去,還得看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