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品種多了總有怪的。
有種蟋蟀,本來光滑的兩條長須不知道啥原因長滿粗糙的顆粒狀東西,打起架來,先用這雙須子抽打別的蟋蟀。
須子是蟋蟀非常重要的感覺器官,被這么一抽,就像人被蒙住眼,只要沒壓倒性的優勢,長鞭須子幾乎無對手。
梁汝蓮不懂蟋蟀,聽的津津有味,一時間忘記身份,討價還價“原來這么厲害,五兩太少了,最少十兩,不行咱們去別處看看。”
“您是梁家小姐吧。”蟋蟀販子這才看到她,趕緊站起來施禮,然后苦笑道,“小姐開口,再下按理說不敢不從,但這只體型實在太小,轉手再怎么賣也賣不到十兩。”
即將出閣的小姐,未來的縣令兒媳婦,大庭廣眾之下和小販討價還價傳出去有點不怎么好。
王婆婆站出來,冷冷還價“少說沒用的廢話,七兩,收不收一句話。”
然后,就真的七兩成交了。
小翠“”
七兩銀子相當于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
如此一筆巨款,梁汝蓮沒占便宜,小翠抓的。
小翠“”
她當年好像才被賣了十五兩銀子,那么小小的蟲兒,頂得上半個她了。
成了富婆的小翠特大方,給小姐買,給鐘叔買,給王婆婆買,沿途上只要三人隨意對啥東西表示出點興趣,立刻買買買。
長這么大,她從來沒這么開心過。
她的開心,傳染了身邊的三人,王婆婆的棺材臉帶了只有小姐和小小姐才有資格的笑意待遇,忠叔憨厚的臉,舒展開了。
就像身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般,忘卻生活的磨難和不開心,享受這場一年一度的盛會。
沒人知道,這是災難前最后的安寧,戰爭這個巨獸,已經來了。
咚咚咚的敲鑼聲忽然響起。
為爭奪蟋蟀風水寶地的比武要開始了。
比賽地點在兩個鎮之間的巨大曬麥場,地面用水潑再讓牛拉著轆轤一遍遍滾,滾到寸草不生光滑明亮。
這應該算是最早的公路。
曬麥場最中心,擂臺早支起來了,上好的結實老槐木,接近三米高,長寬七八米。
作為族長千金,梁汝蓮有專屬位置,和梁楊氏,以及隔壁鎮的族長夫人小姐等所有鎮里有頭有臉的女性坐一起。
男人們比武,和女人無關。
見梁汝蓮幾人來到,隔壁鎮的族長夫人曹王氏笑瞇瞇示意眾人快看“汝蓮啊,怎么才來,就缺你了。”
人的影樹的名,梁汝蓮如今身份不一般,未來的縣令夫人兒媳婦,等嫁過去后,她們見了得行禮。
曹王氏驚嘆不知有幾分真假,親熱拍拍身旁的木凳“這是怎么長的啊,怎么又好看了呢。”
如果有選擇,梁汝蓮才不想坐這里,一群婦人,還是大院里的,太可怕了。
然后剛坐下來,就有事發生了。
其中一位和梁楊氏不錯的貴婦人立刻取經“老姐姐啊,你可得好好教教我,不能再藏私了,我孫女這個月滿五歲,到了該纏足的年齡。”
都知道縣令夫人之所以看上梁汝蓮,因為她有雙十里八鄉最漂亮標準的小腳。
于是幾乎所有人目光,全部看向梁汝蓮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