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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出事后,隊友們也都跑過來了,紛紛圍在病床前,簡常念的肩膀剛包扎好,纏著繃帶,只能穿半邊衣服。
“你當時怎么想的你,徒手擋刀,幸虧傷的是左邊肩膀,傷到右手,以后還打不打球了”
面對隊友的埋怨,她只是笑。
“顧不得了,沒想那么多。”
“咱們不是明天才走嗎你怎么今天就跑去機場了”
有隊友問,呂小婷看簡常念的神色一下子就黯然下來了,給了說話人一個倒肘。
“問那么多干嘛,人沒事就行。”
“安姐呢,還好嗎”
簡常念環顧屋里一圈,隊友都來了,唯獨少了一個人,她又笑了笑。
“沒事應該回國了吧。”
謝拾安透過門縫深深地看著她,看著她的臉和一舉一動,萬敬催促道。
“走吧,你的手術不能再拖了,常念這里,我會安排專人照顧,你放心吧。”
謝拾安嘴唇翕動,收回了視線,終是慢慢轉動著輪椅,轉身離去了。
回到北京,醫生面對她的傷情,也有些束手無策了,謝拾安看著他們的神色。
“大夫我還能打球嗎”
還是上次那個老教授,有些不忍心,斟酌著措辭“不換個人工膝蓋的話,以后還能不能站起來都很難說,就算是換了也”
謝拾安不想再聽下去了,迫切追問道“換了,還有一絲希望,對嗎”
在座的各位專家教授們互相看了看。
“這個我們給你打不了包票,只能說是看你的恢復情況如何了。”
謝拾安沒有一絲猶豫“那我做,只要還有一絲重回賽場的希望,我都要去試一試。”
回到病房,謝媽媽打來了電話,語氣頗為焦急“回國了嗎傷的怎么樣,什么時候做手術,媽媽去北京陪你”
謝拾安略彎了一下唇角。
“不用,我真沒事,小手術,我這有教練呢,您來了,悠悠一個人在家怎么辦。”
“怎么就小手術了呢,媒體上不都說”
“您聽媒體的,還是聽我的。”
謝媽媽略頓了一下“自從在電視上看見你受傷,媽媽這幾天是吃不下睡不好,聽見你這么說,我這心就放一半回肚子里了,一定要聽醫生的話,該吃藥吃藥,該休息就休息,你還年輕,別落下什么病根。”
“嗯,知道了。”謝拾安淡淡應了一聲。
謝媽媽卻又突然道“拾安啊,有個事媽媽一直沒問你,你和常念”
提到簡常念,她的心頓時被揪緊了一下,聲音又恢復了往常的冷硬。
“您要沒什么事,我就先掛了。”
說罷,也不等人回復,徑直掛了電話。
謝媽媽聽著聽筒里的嘟嘟聲,長嘆了一口氣,把電話放了回去。
一旁的男人嘀嘀咕咕的“瞧,我說的吧,她指定就是那啥過年還把人帶回來,那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兩個女生眉來眼去的,成什么樣子,我告訴你,你少去北京,過年也別讓人回來了,回頭再把悠悠帶壞了”
謝媽媽紅了眼眶“你少說兩句行不行現在最要緊的是孩子的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