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常念環顧一周,她家房子還蠻大的,四室兩廳的大平層,裝修的很是古樸,客廳中央擺了一張老人的遺像,供桌上面的水果都腐爛了,落滿了灰塵。
“這是”
“我爺爺。”謝拾安走過去把上面的水果通通掃到了垃圾桶里,拿起落滿了灰的打火機點燃了香燭。
簡常念覺得自己剛剛那個問題很白癡,于是沖著遺像微微頜了下首,以表哀思,又看著謝拾安,小心翼翼道。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問你的”
謝拾安走回來掀開鋪在餐桌上的報紙“放這吧,先吃飯。”
簡常念點點頭,剛準備坐下來,手指輕輕摸了一下椅子,上面全是灰。
謝拾安指了指桌上的紙巾,示意她自己擦。
簡常念把椅子背面也擦了個干干凈凈。
“你好像不怎么回家的樣子。”
謝拾安因為右手不方便使力的緣故,拿左手和牙齒咬開了一次性筷子。
“我在家我爸就會過來。”
“啊”
聽她的意思,好像很不想見到自己的父親。
簡常念一頭霧水,還想說些什么,謝拾安兩根筷子并在一起,卷著米線吃,看也未看她一眼。
“食不言,寢不語。”
這句話簡常念聽懂了,讓她閉嘴的意思。
這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陰晴不定呢。
簡常念在她埋頭和米線做斗爭的時候,小小的沖她齜牙咧嘴了一下,在謝拾安犀利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又恢復了往常的人畜無害,笑的極其有親和力。
“你手不方便要我喂你嗎”
謝拾安默默把碗扒拉得離自己近了一點。
“不用。”
“那你看你這樣,弄的到處都是。”簡常念指指桌上濺落的米線、菜葉子、還有湯汁。
“好浪費喔。”
謝拾安臉色黑了一個八度,突然站起來走到了廚房翻箱倒柜。
簡常念跟進去的時候,她正一只手洗著叉子。
“我來,我來。”
簡常念把人擠到一邊,看水槽旁邊放的有洗潔精,她指了指“這個,還能用嗎”
謝拾安從鼻孔里哼了一聲“上回回來買的。”
簡常念洗干凈叉子,甩了甩水,見她拿過去就要往碗里放,又趕緊奪了回來。
“誒,等下,餐具擦干凈水再用。”
謝拾安看她扯了紙巾擦了又擦,冷哼了一聲道“麻煩。”
話是這么說,用叉子吃起粉來可比兩根筷子卷起來吃輕松多了。
吃完飯謝拾安回自己房間收拾東西準備去洗澡,簡常念就在屋里轉了轉。
她撥了撥陽臺上的仙人掌,已經枯萎了,撿起倒在地上的灑水壺晃了晃,也是空的。
簡常念想了想,跑回廚房接水。
正好謝拾安抱著衣服出來“你干嘛”
“澆水啊,你家陽臺上那么多綠植,死了多可惜啊,有些抗旱的植物仙人掌、虎皮蘭之類的,一個月澆一次水也可以,到了來年春天一定會生機勃勃的。”
那些綠植都是爺爺種的,以前在家的時候還經常澆澆水,后來去打球了長年累月都在外面訓練,便沒怎么看顧了,每年秋天葉子落的到處都是,她好幾次想扔又舍不得。
謝拾安想讓她別多管閑事,但不知為何,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便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