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轉向書吏,只見書吏抽出一份卷宗寄給他。
刑部尚書接過來一看,“無一錯漏。”
衛其軒點頭,“也就是說,在這些時間地點,確實有一人去兌換了金子,和購買了東西,并送到了柳府。但這人一定不是衛榮”
“何以見得”刑部尚書詢問道。
“回大人,初三上午,衛榮確實出過門,不過去的不是票號所在的西街,而是從東門而出,去了莊子上。現在是初春,莊子里需要安排種植等事務。學生的妻子想在莊子上種植一些不同的作物,于是安排人去和莊頭回話。這項任務一直是由衛榮負責,因為內子性情跳脫,想一出是一出,所以傳話的時間不定,衛榮可能不記得,但二月初三正是他去莊子上的時間。這個可以傳莊頭來回話,學生知道莊頭識字,并且會把主子的交代記錄在紙上,標上日期,然后一遍遍翻看。因此只要大人派人去問,一定能知道,衛榮初三必定去了莊子。莊子由東門出,一來一回,時間很緊,堪堪在城門關閉前回京。所以衛榮一定不會出現在西城的票號。”
要知道兌換金子也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大宗的金子,不僅需要各種手續,還得一遍遍查問,不花費一上午,是辦不好的。
所以這時間肯定沖突了。
此話一落,衛榮臉色聚變。
然而衛其軒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繼續開口道,“初四一整天衛榮并沒有出門,因為內子一向有個習慣,那就是讓下人奔波一天了,第二天作為補償,就是放假的時間,可在府里做一點輕松的活計。初五衛榮是下午出門的,去找中人看房子,因為內子要置辦商鋪。這個可以找中人問詢。至于初六,也是一整天沒有出門。”
“你,你胡說,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時候出門,什么時候沒出門府里那么多下人,你怎么可能記得住。”衛榮臉色發黑,嘴唇都是抖的,可還是強裝發問。
“不錯,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衛舉人,可有證據”刑部尚書問道。
“回大人,內子進門后,給府里定了一規矩,出門和回府都必須登記按手印。還要寫下出門要去哪,干什么。內子稱,這是打卡。”
刑部尚書一愣,“記錄這個干什么”
“夫人說,上班打卡要有儀式感”衛其軒輕輕一笑。
刑部尚書無語,雖然不知道這所謂的上班和打卡是怎么回事,但看衛榮一下子就慘白的臉色,衛府必定有這樣東西。
隨即,他示意其中一個衙役去衛府取來這項事物。
詢問到這里,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看出來了,衛其軒應該是被冤枉的。
帖子不是他寫的,金子和那些值錢的賄賂,也不是他送的。
在等待的間隙,刑部尚書讓人帶衛其軒下去休息,整理一翻。因為他的狀況實在太糟糕了,左邊臉高高腫起,說話雖然平緩,但也顯得有氣無力,臉色憔悴,搖搖欲墜。
刑部尚書當然知道,為了審訊方便,他們一直餓著這些天之驕子,而衛其軒無疑是最受罪的一個。
聽說他之前身體還不好,才大病初愈,不由的心里產生了一點點愧疚,讓人好生照顧他。
在衛其軒吃東西沐浴的時候,他們提審了柳仲德,威逼利誘之下,從他嘴里知道,原來他之所以構陷衛其軒,是因為有人答應了會保他,只要他能拉衛其軒下馬。
可之后無論刑部尚書他們怎么問,他都不肯透露那背后之人是誰。
柳仲德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了,不能再用刑,他們只好讓人帶下去,等他看過大夫之后再說。
幾個時辰過去,出去調查的衙役們帶著人證物證回來了。
刑部尚書和兩位大人一一查驗,發現衛其軒所說的都屬實。
其中一位大人不由的好奇問道,“對于府里下人出去沒出去,你怎么都記得”
衛其軒微微一笑,“學生不才,記憶略好而已。內子讓人做了這記錄,學生好奇就拿來看了一下,因此也就記住了一些。”
其余人驚訝,“就看了一次,就記住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