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再不對,也是皇帝的親兒子,哪里是他能批評的。
他只能低頭不語,在皇帝傷感的時候,提提先太子的好,再說說衛其軒的優秀。
這話老皇帝愛聽,他本就是個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人,現在喜歡衛其軒,提到他就高興,于是不免為他多想想。
“其軒那孩子一個人在揚州孤立無援,還當著芝麻點大的縣令,肯定要受欺負的。不行,我得派個人過去照顧他,千萬不能受了委屈。”
老皇帝越想越坐不住,“仲文那孩子有沒有舉薦什么人,他是其軒的親表哥,他舉薦的人一定不會為難其軒。”
李總管遲疑的搖搖頭,“并沒有安小侯爺的折子。”
老皇子轉念一想,“也對,仲文那孩子一向老實,從不會結黨營私。這樣,你去傳個口信,就說我說的,讓仲文選一些可靠的人,名單報上來。”
李總管忙躬身行禮,退出去報信了。
安仲文聽到傳話,眼神閃了閃,提筆寫下了十幾個名字,并在后面標注了這些人的政績,為人品行,家族勢力等等。
等寫完了,直接交給李總管帶回去。
李總管心里一跳,忙面色無常的接過。走到門外,才緩緩擦了一下冒出冷汗的額頭。
安小侯爺這做派,明晃晃在告訴自己,他其實早有準備。
而這準備是為誰做的
那還有說嗎當然是在江南的那一位了。
也就老皇帝自己被愧疚蒙蔽了心,才會相信那位小主子是真的閑云野心。
其實在他這個老奴眼里,那位就是以退為進,讓主子心疼呢。
果不其然,這不就有動作了嘛。安插人手這么順手,一點也不像初入朝堂的人。
別說安仲文不是那位的人,他李總管縱橫大內幾十年,早練就了一雙慧眼。
這位安小侯爺啊,早就對那位忠心耿耿了。
不過這話,他不僅不能對皇帝說,還得幫著遮掩。
說了,他從此就被老皇帝厭棄,因為他間隙主子和小主子之間的祖孫情。等以后小主子上位了,他也就死路一條。
如果說,整個朝堂上下,誰對老皇帝的心思最了解,那非他莫屬。
現在小主子就是皇帝眼中的白月光,要是誰敢說出一聲不好來,皇帝得削了他的皮。
因此李總管不僅不能說,還得維護衛其軒在皇帝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畢竟啊,老皇帝是那樣一個唯我獨尊的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覺得是好的,那必定是最好的。
拿著那份折子,李總管回了御書房。
皇帝細細看了那份名單,忍不住感嘆,“仲文那孩子,真是一如既往的老實,看看這份名單寫的,都是些有能力品行又好的人,上面沒半個他自己人不說,居然還有和他不對付的。”
沒錯,那名單上的人,沒有一個和安平駙馬府有牽扯,一半是朝中公認的好官,一半名聲不顯,但能力品行都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