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兮噗嗤笑。
賀司珩沒忍住,踹了踹他坐著的椅子腿,“安靜點。”
玩夠了,江澤洲摸摸下巴,道“原來在于姨眼里,我比你更優秀啊,阿珩,說實話,你在聽到于姨那么說的時候,有沒有點兒危機感”
賀司珩在位置上坐下。
剛才那個電話來得突然,菜沒上齊就來了,他到現在一口沒吃,拿起筷子夾菜,眼也不抬一下,回答“沒有。”
江澤洲“真的嗎,我不信。”
賀司珩慢條斯理地解著袖扣,將矛頭拋還給他“怎么,你對她有興趣”
今兮饒有興致地看著江澤洲,手撐著下巴,眼風如糖般拉扯出甜膩的絲,嬌嗔“怎么,你對我有興趣嗎”
江澤洲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一個面色冷淡。
一個故作嬌羞。
但骨子里都是一模一樣的蔫兒壞。
江澤洲皮笑肉不笑“你倆要是真無聊上一邊兒打情罵俏去,別把我當寵物耍。”
今兮笑得花枝亂顫。
跨年夜,一堆朋友在一塊兒無非是吃飯喝酒,之后再進行些娛樂消遣活動。
賀司珩是個安靜的人,醫生,對某些東西深感厭惡。
比如說,煙,二手煙。
包廂里不少人抽煙,男的,女的都有。
賀司珩吃完飯,和江澤洲換了個包廂,在里面邊玩桌上足球邊聊天。
江澤洲搞風投,高風險高收入,這些年干的不錯,要不然不會連賀司珩的母親都對他贊許有加。
然而事實上,他覺得賀司珩比他更適合干這行。江澤洲理智清醒,從不做太冒險的事,但賀司珩不一樣,他有著拱手山河的氣魄。他可以拿全部身家去賭一個機遇,這是江澤洲做不到的。
即便剛開始那一年,江澤洲參考了不少賀司珩的意見,也因此賺的盆滿缽滿,但他那陣子總是睡不好,殫心竭慮。
只有二人在的包廂,江澤洲還是沒忍住。
他最近有個猶豫不決的項目,風險高,相對應的,收益很高,他拿出來問賀司珩。
賀司珩“我是醫生,不是你的項目經理人。”
江澤洲樂意“我給你開年薪,這樣”他比了個五,后面省略的,自然是百萬,“你來給我當經理人,怎么說”
“比你當這破醫生掙得多了吧。”
“多得多了,”賀司珩淡聲,“得干十來年了。”
“你說你,明明有那么多選項擺在你面前,非得去當個破醫生,還是燒傷科,我是真不理解你,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當醫生不好啊”
“哪兒好了”
“你生病靠的是多喝熱水好的”
“”
江澤洲噎住。
還沒等他開口反嗆,走廊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周楊大咧咧地說“周橙和誰打起來了她都多大了還和人打架”
江澤洲停頓了幾秒,眉梢輕抬,“不是吧,這個年紀還能打架”
賀司珩神色淡淡,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把手。
正在這時,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我剛剛好像看到,今兮也往那邊去了”
賀司珩手上的動作驀地停住。
他和江澤洲對視了眼。
江澤洲停頓幾秒,心里陡然浮現出某種可能“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