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行沒有半點兒弄臟別人衣服的愧疚,此時此刻,他一門心思,都在林疏月的身上。
卡座里空蕩蕩的,只她一人坐著。
許嘉行稍稍整理了下袖子,端起酒杯,過去。
同一時刻,林疏月也注意到了他。
一個小男生。
最多大學畢業。
她向來對這種弟弟,沒什么想法。
幼稚、不成熟,最主要的是,很容易動感情。
她是來酒吧玩兒的,說好聽點兒,叫獵艷,說難聽點兒,是來找一夜情尋求刺激的。像他這種小男生,你和他調情,他會信以為真,以為那是天長地久。
林疏月可不敢惹這種小孩子。
所以任許嘉行在卡座里坐了這么久,說了這么久,她也只是淡淡一笑。
手機里,時間已是夜里十一點。
今晚快要過去,恐怕,南城迎接她的方式,就是聽個剛畢業的小男生吹牛。
并不友善的迎接方式。
她拿起面前的酒杯,冰涼的杯子,貼在嘴邊,復又移開。
“嗯,許嘉行”
說了半天,終于等到回應,許嘉行穩了穩心神,“姐姐,你叫我”
林疏月眸色疏離,“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許嘉行當即愣住“啊”
林疏月起身。
往前走了兩步,被他攔住。
剛才還腆著笑的男孩子,現在冷下臉來。
怎么說,這模樣,比剛才要可愛許多。
許嘉行氣結“不是吧,我說了這么多,姐姐,你好歹給我點兒面子吧”
林疏月“嗯”
美女總是有特權的。
尤其是,面前站著的女生,五官在他審美上瘋狂蹦迪。
許嘉行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脾氣,好聲好氣地說“姐姐,我也不要別的,咱倆加個微信,你看行不”
林疏月仍是淡笑。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
許嘉行臉上的笑,越發掛不住。
他放在空中的手,也漸漸垂了下去。
林疏月眉心輕攏,掠過他,離開。
剛繞過一個卡座,往前走,意料之外地,面前多了個人,攔住她的去路。
她的耐心早在許嘉行身上消耗殆盡,此刻,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能讓讓嗎”
話音落下,她仰頭,入目的是男人流暢的下頜線輪廓,疏離又淡漠。男人比她高半個多頭,眼睫低垂,眼瞼處拓下一層淡淡的暗影。
她記得他。
剛剛在停車場,許嘉行發現她的時候,林疏月也發現了他身邊的這個男人。
很多東西都難以言說,唯一的解釋,大概是獵人在尋找獵物時,有種特殊的嗅覺。
“找許嘉行”
但她習慣性掩藏自己,習慣性讓男人以為,她是獵物。
“不找他。”江野往她面前靠了靠,面容倦冷,唇角笑意漸深,他低啞著聲,徐徐道,
“有時間嗎,喝一杯”
林疏月眼微瞇,倏地,笑起來“可是酒吧的卡座都滿了。”
說話間,林疏月的指尖,若有似無地碰了碰他的手腕,她輕吐字“我們換家酒吧,還是怎么說”
“我不常去酒吧。”江野沒那么多的試探,他自然地伸手,扣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懷里帶,他湊近她耳朵,交頸的姿勢,親密又曖昧。
說出來的內容,更甚
“去酒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