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天警兆陡生,察覺四相之劍再添時空之力,讓此劍立意之高,已暗合大道,所呈現的威力,絕不在方才降天地之怒的“威靈怒”之下。
已吃前虧,帝凌天不愿重蹈覆轍,便聞他長喝一聲,不顧傷及根基,強納體內電流、火勁、刀氣為用,于體內重煉地火水風,再分混沌清濁,竟是無中生有,再生天人五衰之氣。
隨即,雙掌一并,風災、火災、澇災三災之招匯于一體,硬生生鉗住已刺向胸膛的劍鋒。
滅世三災,對上創生之劍,生與死,創與滅,極端對立的力量,在靜止的掌心與劍刃之上,在短短的一瞬之間,已是千百次的拉扯交鋒。
這一次的極招相會,卻是波瀾不驚,因為所有毀滅與新生之力,都被凝聚在了掌端刃上的方寸之間。
終于,三災湮滅,四相盡毀,兩大強招彼此抵消,好似什么都未發生。
但招雖盡,劍勢猶未去盡
花紋巨劍崩碎,破宇劍卻回歸本相,伴隨刺耳尖嘯,便見一抹金虹,橫貫暗天,自帝凌天胸膛穿體而過
劍太快太疾,過體之后,帝凌天后背洞穿處才激出如雨黑血。
新傷加舊傷,傷勢不斷累計,終讓強不可撼的六道天主呈現敗相。
“成功了”應飛揚將一劍遞出后,身軀脫力的繼續下墜,只強撐一口氣讓自己不昏迷過去,勝負生死已幾度反轉,對上帝凌天這種驚世強敵,他不配大意,不敢大意,他必須親眼見到帝凌天身死命喪,決不能功虧一簣。
但,不甘功虧一簣的,又豈止是他
創痕累累,污血滿身,自復生以來,帝凌天從未如此狼狽。
隨著一劍穿胸,血液大量噴灑,讓他的視野迅速模糊,周遭的一切都變得黯淡,除了,一點在此時迸發的光芒。
那光芒來自凈天祭壇中心,符字躥動,大地翻涌,經歷漫長時間,凈天祭壇吸納的地氣在此刻終于充足,祭壇正中的曇花盛開,每一瓣綻開的花瓣內都充盈著磅礴的力量。
莊嚴宏輝,氣象萬千。一個繁復法陣正在凈天祭壇中心成型
“終于”祭壇中心的光芒燃在了帝凌天眸中,將他黯淡的眸子點亮,目光咒光,連成一線,此線之外,當無他物。
除了,那下墜半空,擋住他視線的應飛揚。
“最不該行的路我已行了,最不能舍的我也舍了,只差最后一步,怎能讓你擋住我的道”
心中所想不必宣之于口,帝凌天雙目一閃,一貫淡漠的雙眸,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烈,以最不甘的執念駕馭殘破不堪的肉身,他反手向身后一抓,正擒住方穿胸而過的破宇劍劍柄
神劍有靈,破宇劍不甘受制,如龍蛇翻騰,顫動不已,但卻難脫桎梏。
而帝凌天足下一點,倒提著嗡鳴陣陣的破宇劍,朝應飛揚、朝祭壇的中心劃出筆直一線,飛掠而去。
“不好”姬瑤月知曉應飛揚一身修為盡在劍上,此時長劍落在帝凌天手中,憑他稀松的拳腳功夫,簡直便是俎上魚肉,只能任人宰割。姬瑤月當即雙刀旋動,如一陣旋風緊隨至帝凌天側旁,欲阻他之進程。
而帝凌天方向不變,去勢不停,腕一抖,劍刃已相迎。
“鐺鐺鐺鐺鐺”
一貫同心共力的刀劍,此時鋒刃相對,電閃雷鳴間,刀劍交擊已數百回合,鏘然之聲如疾風驟雨,不絕于耳。